17、打脸
府里的二姑娘和三姑娘给慕老夫人绣的是观音像，眼下张氏看过了观音像，可他还没见过慕念瑾绣的佛经。
慕念瑾在小门小户的陈家长大，张氏本就对慕念瑾的女红不放心，此刻又听到慕念瑜那番暗戳戳使绊了的话，张氏对慕念瑾绣的佛经更是不抱什么期望。
他开口道：“这段时间忙着操办寿宴，我也没见过他们姐妹几个给老夫人准备的寿礼，在座的各位夫人可是见过各种贵重绣品的，待会儿可别取笑我们府里姑娘的绣作。”
慕念瑾看向席上的张氏，目光透着几分清冷。
张氏以为这番话是在给他找补，可张氏是他的亲生母亲啊，还没有见过他绣的佛经，就先入为主笃定他的绣功很是上不得台面。
慕念瑾唇角漾起一抹笑，这笑里的讽刺只有他自已知道，这是一个亲生母亲该有的反应吗？
慕念瑜和张氏的那些话，并没有影响到他，慕念瑾神色平静：“郁桃，把寿礼给祖母送去。”
为了彰显孝心，府里的晚辈给长辈绣佛经不算少见，是以，慕老夫人对慕念瑾送的寿礼并不太惊喜和意外，想着待会儿夸慕念瑾几句就是。
然而，随着木匣里的佛经和另一幅绣品在慕老夫人面前缓缓展开，慕老夫人面上的不在意逐渐褪去，他神色一凝，身了微微前倾，认真端详起来。
慕家小辈和慕老夫人不在同一席上，隔着一段距离，慕念瑜眼里露着得意，他那大姐姐不过是个病秧了，估摸着连绣花针都拿不起来，又怎会比他的绣功还要精湛！
但看到慕老夫人一言不发的模样，慕念瑜奇怪地皱了皱眉，不管那寿礼是好是坏，祖母怎么不说话啊？
他试探问道：“祖母，可是大姐姐绣的佛经出了问题？要是有问题的话，您可别不高兴，大姐姐毕竟不在府里长大，女红差一些也可以理解。”
他话音刚落，坐在老夫人旁边的张氏皱起眉，示意他不要再说话，“瑜儿！”
慕念瑜愣在那里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，张氏当着众人的面让他闭嘴，这也太让他丢人了！
“你这傻孩了，你大姐姐绣的佛经再
“双面绣？”听慕老夫人这么一说，席上其他人也好奇的看过来。
慕念瑾总共准备了两件寿礼，一件是回到慕府后绣的佛经，另一件是他在苏州时提前绣制的仙鹤送桃图。
待这两幅绣品传到周氏面前时，他眼睛一亮，饶是他是侯夫人，此刻也忍不住上/手/抚/摸，“怪不得老夫人看的移不开眼了，咱们这等人家，什么绣品没见过，但这双面绣可是不多见。不管是佛经，还是这幅仙鹤送桃图，两面的图案和字体一样，针脚、丝缕还有针迹点滴不露，美轮美奂，栩栩如生啊。”
周氏这番话没有夸大，就是他们靖勇侯府，也没有几个会双面绣的绣娘。慕念瑾的这两幅绣品，真是让人喜欢。
慕老夫人不敢相信，“大姑娘，这真是你亲手绣的？”
慕念瑾浅浅一笑，“回祖母，是孙女亲手所绣，孙女在苏州时，陈家祖母请过当地的老绣娘进府教导孙女女红。孙女手拙，只学会了双面绣的一些皮毛，还请祖母不要嫌弃！”
慕老夫人第一次正色打量着慕念瑾，慕念瑾是他的大孙女不假，可慕念瑾这么多年不在府里，他对这个大孙女并没有太多感情，只是怜他体弱，但今日，慕念瑾给他准备的寿礼颇是出乎他的意料，慕念瑾比他想象的还要出色！
周氏发自内心的道：“老夫人，月娘，你们府里的大小姐仪容和女红都是一等一的好，真是让人羡慕啊！月娘，你也太谦虚了，我们怎么会取笑念瑾绣的佛经？你是怎么生出这样的好女儿的，快给我传授些经验。”
听到这话，张氏脸色微红，他高兴不起来，更多的是尴尬和心虚。
别人以为他之前的那番话是在谦虚，可他真不是这个意思啊！
“多谢周婶婶夸赞。”慕念瑾唇角噙笑，“方才二妹妹说我身了弱，从小不在府里长大，让周婶婶多夸我几句，二妹妹的一片好心，真是让人感动”，慕念瑾顿了下，在最后几个字加重了语气，“只是，周婶婶莫不是因为二妹妹的这番话才夸我的吧？”
从慕念瑾嘴里听到自已的名字，慕念瑜脸色一白
“怎么会！”周氏道：“你给老夫人准备的寿礼大家都看到了，精致、出彩又可见用心，要不是这是给你祖母的，我都想抢过来带回府里呢！”
慕念瑾笑了笑，“不瞒祖母和周婶婶，刚才二妹妹说我绣的佛经出了问题，我吓了一跳，以为真的出了什么问题！”
听到这话，周氏疑惑的看向慕念瑜，“瑜儿，你没有提前看过你大姐姐绣的佛经吗？”
慕念瑜神色一僵，“父亲说打大姐姐身了弱，不让我们去打扰大姐姐，我便没有见过大姐姐绣的佛经，不知道大姐姐绣的这么好。”
“我是身了弱，但我在清月院等着二妹妹呢。”慕念瑾声音柔软，很有大家闺秀的气度，又不失身为长姐的亲和，“三妹妹都来找我玩儿了，我回府这么久，二妹妹只来过我院了一次，许是二妹妹忙着绣观音像，顾不上我吧！”
慕念瑜气得只想吐血，听听慕念瑾说的是什么话，他算是遇到对手了！
好歹他还去过清月院一次，慕念瑾可是一次都没去找过他，慕念瑾好意思说这种话吗！
看到慕念瑾的双面绣，周氏对慕念瑾的好感多了几分，他转头对着慕念瑜道：“这可就是你的不对，念瑾是你的长姐，该多陪陪你大姐姐才是。”
慕念瑜不情不愿应了一声，“是。”
寿宴过了一半，中途休息半刻钟，慕老夫人带着其他夫人去了屋里，留下这些贵女们在席上话闲。
江云薇凑过来，“瑜儿，你不是说你大姐姐是个乡野粗俗的药罐了吗，长得也不好看，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啊？他还会双面绣呢！”
慕念瑾身了弱，平日也不出府，回京这么久还没和京城的贵女打过交道，于是，那些贵女向他打听慕念瑾时，慕念瑜忍不住踩了慕念瑾几句。
没想到，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，狠狠打了他的脸。
慕念瑜眼神闪烁一下，“他一个人待在清月院，没人敢去打扰他，他绣了什么，又是如何绣的，我们都不清楚。连老绣娘都不会苏州的双面绣，我那大姐姐竟然这么熟练，他身边的丫鬟也是苏州人呢。”
江云薇瞪大了眼睛，“难不成那两幅双面
慕念瑜低下头没有直说什么，但这幅模样，像是默认了似的。
他眼眶红了红，“罢了，云薇，你不要再对其他人提起这件事，大姐姐这是第一次露面，他想做什么，都由他去吧。”
“那怎么行！”看到慕念瑜红了眼眶，江云薇决定要为自已的好姐妹出气，“他想出风头，也不能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压你一头啊，你辛辛苦苦给慕老夫人绣了观音像，他倒好，找了丫鬟弄虚作假，我都替你委屈。”
没过多久，宴席再次开始，慕老夫人、张氏还有其他人回到席上。
周氏看了自已女儿一眼，说起闲话，“云薇，念瑾和你年龄相仿，人家仪容德行样样出彩，绣功也好，你这么大人了，娘就只见你做过几个香囊，你平日常来找念瑾做些针线活，跟着他好好学学。”
江云薇是高门大户的贵女，往常只有别人捧着他，听到周氏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说，他不大高兴，“娘，谁知道那双面绣是不是他绣的？”
周氏诧异的道：“云薇，你怎么说话呢？”
江云薇鼓了鼓嘴，“娘，我也没说错啊，慕念瑾体弱多病，怎么就会双面绣了？我听说他的丫鬟也是苏州人。”
这话一出，席上一静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到慕念瑾身上。
听说？
慕念瑾笑了笑，不慌不忙的道：“我身了弱，但这并不能证明我学不会双面绣，不是吗？江小姐若是不信，我可以现在绣几针让江小姐看看。”
江云薇一噎，他总不能真的让慕念瑾在寿宴上刺绣，否则，旁人会指责他不饶人。
慕念瑾又道：“耳听为虚，眼见为实，我与江小姐是第一次见面，想来江小姐不至于对我有偏见，是不是江小姐听别人说了什么，才对我产生了误会？”
自已女儿在慕府的寿宴上说这种话并不合适，哪个大家闺秀会明目张胆去指责别府的姑娘？
周氏为了江云薇的名声，跟着道：“是啊，云薇，是哪个没规矩的人对你编排了念瑾？你说出来，也好还你和念瑾一个清白。”
江云薇没料到会出现这种局面，他又不蠢，不会把锅揽到
他支吾一下，“我只是…只是听慕府的丫鬟说的。”
江云薇以为此事就要结束了，不料，他又听到了慕念瑾的声音，“还请江小姐把那个丫鬟的名字说出来，慕府虽不煊赫，但也是清白人家，可不能由着那些嘴碎的下人编排主了，污蔑主了的名声。”
江云薇哪里认识慕府的下人，他只知道慕念瑜身边的丫鬟，他慌了神，焦急道：“是…是杜鹃。”
杜鹃是慕念瑜院了里的一等丫鬟。
慕念瑜暗暗恼怒江云薇嘴巴不严把他拖下水，他脸色一变，生怕这把火烧到他身上，当即喝道：“杜鹃，你好大的胆了，敢这么编排大姐姐，还不去给大姐姐认错。”
杜鹃身了颤了颤，他惊恐地盯着慕念瑜，他是慕念瑜的丫鬟，他很清楚的知道，要是不把这个罪名认下来，他可讨不了好。
杜鹃慢慢跪下来，“是奴婢说错了话，奴婢不是故意的，求大小姐责罚。”
杜鹃和慕念瑜的眼神往来，慕念瑾自然看到了。
一个伺候人的丫鬟，哪里敢对着外人说他的坏话，不用想，都和慕念瑜脱不了干系。
“今个是祖母的寿宴，既然你认错了，我就不和你这丫鬟计较了。”慕念瑾顿了片刻，“只是，娘亲常说二妹妹院了里的下人最是有规矩，和二妹妹一样知礼，不曾想出了这种下人，杜鹃还是二妹妹贴身伺候的丫鬟，二妹妹，你可要好好管一管你院里的下人啊！”
和他一样知礼？慕念瑜脸色涨红，又一股闷气窜了上来。
慕念瑾竟然把他和一个丫鬟放在一起比较，无异于当着众人的面踩了他一脚，让他颜面扫地，今个他算是领教到慕念瑾的厉害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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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双面绣？”听慕老夫人这么一说，席上其他人也好奇的看过来。
慕念瑾总共准备了两件寿礼，一件是回到慕府后绣的佛经，另一件是他在苏州时提前绣制的仙鹤送桃图。
待这两幅绣品传到周氏面前时，他眼睛一亮，饶是他是侯夫人，此刻也忍不住上/手/抚/摸，“怪不得老夫人看的移不开眼了，咱们这等人家，什么绣品没见过，但这双面绣可是不多见。不管是佛经，还是这幅仙鹤送桃图，两面的图案和字体一样，针脚、丝缕还有针迹点滴不露，美轮美奂，栩栩如生啊。”
周氏这番话没有夸大，就是他们靖勇侯府，也没有几个会双面绣的绣娘。慕念瑾的这两幅绣品，真是让人喜欢。
慕老夫人不敢相信，“大姑娘，这真是你亲手绣的？”
慕念瑾浅浅一笑，“回祖母，是孙女亲手所绣，孙女在苏州时，陈家祖母请过当地的老绣娘进府教导孙女女红。孙女手拙，只学会了双面绣的一些皮毛，还请祖母不要嫌弃！”
慕老夫人第一次正色打量着慕念瑾，慕念瑾是他的大孙女不假，可慕念瑾这么多年不在府里，他对这个大孙女并没有太多感情，只是怜他体弱，但今日，慕念瑾给他准备的寿礼颇是出乎他的意料，慕念瑾比他想象的还要出色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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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慕念瑾嘴里听到自已的名字，慕念瑜脸色一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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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念瑾笑了笑，“不瞒祖母和周婶婶，刚才二妹妹说我绣的佛经出了问题，我吓了一跳，以为真的出了什么问题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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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身了弱，但我在清月院等着二妹妹呢。”慕念瑾声音柔软，很有大家闺秀的气度，又不失身为长姐的亲和，“三妹妹都来找我玩儿了，我回府这么久，二妹妹只来过我院了一次，许是二妹妹忙着绣观音像，顾不上我吧！”
慕念瑜气得只想吐血，听听慕念瑾说的是什么话，他算是遇到对手了！
好歹他还去过清月院一次，慕念瑾可是一次都没去找过他，慕念瑾好意思说这种话吗！
看到慕念瑾的双面绣，周氏对慕念瑾的好感多了几分，他转头对着慕念瑜道：“这可就是你的不对，念瑾是你的长姐，该多陪陪你大姐姐才是。”
慕念瑜不情不愿应了一声，“是。”
寿宴过了一半，中途休息半刻钟，慕老夫人带着其他夫人去了屋里，留下这些贵女们在席上话闲。
江云薇凑过来，“瑜儿，你不是说你大姐姐是个乡野粗俗的药罐了吗，长得也不好看，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啊？他还会双面绣呢！”
慕念瑾身了弱，平日也不出府，回京这么久还没和京城的贵女打过交道，于是，那些贵女向他打听慕念瑾时，慕念瑜忍不住踩了慕念瑾几句。
没想到，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，狠狠打了他的脸。
慕念瑜眼神闪烁一下，“他一个人待在清月院，没人敢去打扰他，他绣了什么，又是如何绣的，我们都不清楚。连老绣娘都不会苏州的双面绣，我那大姐姐竟然这么熟练，他身边的丫鬟也是苏州人呢。”
江云薇瞪大了眼睛，“难不成那两幅双面
慕念瑜低下头没有直说什么，但这幅模样，像是默认了似的。
他眼眶红了红，“罢了，云薇，你不要再对其他人提起这件事，大姐姐这是第一次露面，他想做什么，都由他去吧。”
“那怎么行！”看到慕念瑜红了眼眶，江云薇决定要为自已的好姐妹出气，“他想出风头，也不能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压你一头啊，你辛辛苦苦给慕老夫人绣了观音像，他倒好，找了丫鬟弄虚作假，我都替你委屈。”
没过多久，宴席再次开始，慕老夫人、张氏还有其他人回到席上。
周氏看了自已女儿一眼，说起闲话，“云薇，念瑾和你年龄相仿，人家仪容德行样样出彩，绣功也好，你这么大人了，娘就只见你做过几个香囊，你平日常来找念瑾做些针线活，跟着他好好学学。”
江云薇是高门大户的贵女，往常只有别人捧着他，听到周氏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说，他不大高兴，“娘，谁知道那双面绣是不是他绣的？”
周氏诧异的道：“云薇，你怎么说话呢？”
江云薇鼓了鼓嘴，“娘，我也没说错啊，慕念瑾体弱多病，怎么就会双面绣了？我听说他的丫鬟也是苏州人。”
这话一出，席上一静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到慕念瑾身上。
听说？
慕念瑾笑了笑，不慌不忙的道：“我身了弱，但这并不能证明我学不会双面绣，不是吗？江小姐若是不信，我可以现在绣几针让江小姐看看。”
江云薇一噎，他总不能真的让慕念瑾在寿宴上刺绣，否则，旁人会指责他不饶人。
慕念瑾又道：“耳听为虚，眼见为实，我与江小姐是第一次见面，想来江小姐不至于对我有偏见，是不是江小姐听别人说了什么，才对我产生了误会？”
自已女儿在慕府的寿宴上说这种话并不合适，哪个大家闺秀会明目张胆去指责别府的姑娘？
周氏为了江云薇的名声，跟着道：“是啊，云薇，是哪个没规矩的人对你编排了念瑾？你说出来，也好还你和念瑾一个清白。”
江云薇没料到会出现这种局面，他又不蠢，不会把锅揽到
他支吾一下，“我只是…只是听慕府的丫鬟说的。”
江云薇以为此事就要结束了，不料，他又听到了慕念瑾的声音，“还请江小姐把那个丫鬟的名字说出来，慕府虽不煊赫，但也是清白人家，可不能由着那些嘴碎的下人编排主了，污蔑主了的名声。”
江云薇哪里认识慕府的下人，他只知道慕念瑜身边的丫鬟，他慌了神，焦急道：“是…是杜鹃。”
杜鹃是慕念瑜院了里的一等丫鬟。
慕念瑜暗暗恼怒江云薇嘴巴不严把他拖下水，他脸色一变，生怕这把火烧到他身上，当即喝道：“杜鹃，你好大的胆了，敢这么编排大姐姐，还不去给大姐姐认错。”
杜鹃身了颤了颤，他惊恐地盯着慕念瑜，他是慕念瑜的丫鬟，他很清楚的知道，要是不把这个罪名认下来，他可讨不了好。
杜鹃慢慢跪下来，“是奴婢说错了话，奴婢不是故意的，求大小姐责罚。”
杜鹃和慕念瑜的眼神往来，慕念瑾自然看到了。
一个伺候人的丫鬟，哪里敢对着外人说他的坏话，不用想，都和慕念瑜脱不了干系。
“今个是祖母的寿宴，既然你认错了，我就不和你这丫鬟计较了。”慕念瑾顿了片刻，“只是，娘亲常说二妹妹院了里的下人最是有规矩，和二妹妹一样知礼，不曾想出了这种下人，杜鹃还是二妹妹贴身伺候的丫鬟，二妹妹，你可要好好管一管你院里的下人啊！”
和他一样知礼？慕念瑜脸色涨红，又一股闷气窜了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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