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7章 粮食一日一价_红楼之平阳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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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7章 粮食一日一价

  第497章粮食一日一价

  小院内,

  屋里围坐的人都是不解的看了过来,张瑾瑜的一番话说的斩钉截铁,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,好像说的侯爷就是主考官一样。

  定了谁,谁就能过一眼,难不成顺天府伊的恩科乡试,是侯爷管着的,可是那也不成啊,阅卷的时候都是糊名的,那考生的卷子也不一定被侯爷看到,就是看到了,顺天府批改卷子的官员那么多,谁知道谁能碰得到,真是说的好听。

  虽然都明白侯爷说的是安慰的话,连着林黛玉都是狐疑的看了过来,虽然这样夸人高兴,可是拿恩科来宽慰,倒是头一次见,科举之路,难于上青天,要是都这样好考,那天下的官员何其多益,可是真正能中举的人,三年才寥寥无几,就是父亲当年,初入考场的时候,也是不曾有把我的。

  张瑾瑜看到三人神情在,知道自己说漏了嘴,可却是真话,难道告诉她们考题自己都知道了,亦或者,找个老太监给看看,咳嗽一声,

  “咳,看着本侯做什么,那些日子,前些天,本候可是见过兰哥儿的,不说别的,读书还真有天分,问了几句,解释的头头是道,虽然本候没有参加过科举,可是和带兵一个道理,知道就能说出来,不知道,你再怎么问他,他也不会。”

  王熙凤还有些狐疑之色,还能这么说,想一下说的也对,宝玉的功课,只要多问了一句,就在那支支吾吾说不出来,政老爷每次气的吹胡子瞪眼,恨不得打一顿,想来可能也是因为如此,虽然解释的在理,可是这科举哪里有这么容易,自己认识的勋贵子弟,可没一个考上的,只有珠大哥一人中了科举,但是受了风寒之病症,身子羸弱,医治了很久,入了冬,寒气入骨,人还熬走了。

  就别说勋贵了,那些寒门子弟,进京赶考的,有几个就是一次中举的,更有甚者,有的举子头发都发白了,还没有考上,反正王熙凤是打心眼里都不信的,可是看大嫂子的样子,她倒是实诚,听的欢心。

  但是李纨显然听了内心欢喜,只要是夸贾兰的,都是打心底高兴,可是也知道侯爷是安慰自己,要是一考一个准,哪里还有那些年年进京赶考的士子了,尤其是今岁,和素云回老宅的时候,京城的客栈,还有酒楼,多数都被赶考的学子住下,市坊和街道也多数是他们,可比以往热闹多。

  “还是侯爷的话中听,我也知道是安慰之话,兰哥儿虽然用功,也认了老师,可是四书五经,只是熟读了论语经意,其他的并未深读,要是考了其他的,只能罢了。”

  林黛玉见此也无法出声安慰,本想提醒一下,可是话到嘴边又变了,科举时候也是靠运气,父亲也说过,有人时运不济,每次科举考的,皆不是其所学,有人仅仅考了一次,就是所学内容,所以运气也是实力一部分。

  “大嫂子别担心,恩科考场的卷子,谁也猜不准是考哪些,说不得今年乡试第一场,就是考了论语经意也说不定,想来兰哥儿也是能中的。”

  李纨放下手巾,然后伸手摸着林黛玉的玉手,还是林家丫头知书达理,心思细腻,文官家的小姐,就是明白恩科的难得,自己父亲李守中,要不当然科考,入了三甲之内,进了六科侍中,然后又进了国子监,结识了国公府,不然自己怎么会嫁入贾家,中间的苦楚,只有他们父女俩尝了个便,如今父亲走了多年,只留下自己一人,要不是兰儿,早就撑不下去了,见到黛玉也是失了双亲,如今孤身一人,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,回道,

  “还是林姑娘说话中听,借林姑娘的吉言,不管怎样,要是兰哥儿,真的借了你的话,中了举,嫂子以后就敬你,”

  “大嫂子,看伱说的,一定会的!”

  林黛玉还是安慰了一句,这一幕看的王熙凤心里痒痒的,你们俩好上了,果然是侯爷的心里人,里外都安抚的如此稳,看了一眼洛云侯,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二人,心里烦躁,也不知怎么的,问了一句,插了一句,

  “侯爷,既然您有这个本事,那宝玉那边,是不是也能,咳,这个乡试能给过了,让老太太也乐呵乐呵。”

  话一说完,三人眉目一变,刚刚还高兴的情形就冷了下来,王熙凤刚说完立马就后悔了,哪壶不开提哪壶,真是扫兴。

  张瑾瑜倒是乐了一下,摇了下头说道,

  “你这是张嘴就来,不说别的,难道就是因为贾宝玉脸大,就给他脸了,咳,脸确实大,你作为他嫂子,替小叔子操那么多心,是不是不合适,再说了,琏二哥要是在此,绝不会开这个口,你可知道原因,就开了口,贾宝玉乐不乐意还两说呢。”

  此言一出,

  王熙凤顿时就没了话语,刚刚也是自己冲动了,贾琏要是真在此,绝不会说开口的,府上的事虽然没分家,可是和分家也是一样,产业进项早就分好了,如今大房二房各自往自己屋里扒拉着银子,公账上早就入不敷出了,这国公府维持这样的奢华日子,也没几天了,自己以前还是贴银子,如今自己的嫁妆还有体己的银子全投进商队了,早就没了,想要贴也没有不是。

  看到侯爷的嘲笑,有些难为情,可是王熙凤什么没见过,忽然一笑,反问道,

  “侯爷,你可是吃饱了没有,天色也不早了,夜里天寒,今日,可想好了去哪里休息?”

  张瑾瑜有些不解的看着王熙凤,何着还有撵人的意思,刚刚不还是缠着自己问东问西的吗,难道是因为贾琏的事,妇道人家,懂什么家国之事,不过也确实有些晚了,回府可能也不方便,心思一动,看了李纨一眼,今日宫裁换了新衣裳不说,就是用的胭脂也换了口味,不知道有什么不同,今晚必然是不能走的,

  “着什么急呢,刚来没一会,饭才吃完,歇口气的功夫都没到呢,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吧,让人把这个收拾一下。”

  看着侯爷装傻充愣,大言不惭的样子,王熙凤也不想在此受气,也不想看他们郎情妾意的样子,尤其是大嫂子,都是女人,哪里还不知道大嫂子早就动了情,自己在此不是碍眼,遂叫了紫鹃和平儿过来,把桌子收拾一下,然后和她二人一起提着食盒起身,准备出门,

  “行,那侯爷你可要悠着点了,动静也小一些,别把人折腾坏了,林姑娘,嫂子我这就回去了,累了一天了,你也要早些休息。”

  临走的时候故意没和大嫂子李纨说话,刚刚说的那些再明显不过,李纨也知道今夜恐怕躲不过去了,听到了王熙凤的暗讽,也没了心思和她斗嘴,只是也想不明白,侯爷一来就是找自己,也不去王熙凤那,是不是凤丫头吃醋了,可是又不能明着问,没几天就来一次,是不有些太频繁了,当年贾珠新婚时候也没那么折腾。

  林黛玉急忙跟着起身,说道,

  “那二嫂子路上慢些走,紫鹃,你先陪着二嫂子回去,然后送完食盒再回来,路上小心一些。”

  “是,小姐,奴婢知道了。”

  紫鹃早就带着两个小丫头在门外候着,听到小姐招呼,立刻应了一声。

  王熙凤也不拖延,迈着步子带着平儿就出了屋子,等走出院子之后,又回头看了一眼,心情有些复杂,

  身边的平儿小声问道,

  “奶奶,咱们现在要去哪?”

  “能去哪,自然是回去了,你说还能去哪?”

  王熙凤心中有气,说话声音有些冲,平儿听了就有些委屈,你倒是在那受了气,又朝着我出,怎么不在那和大嫂子争一争,难不成还去听墙角,可是琏二爷又不在家。

  想要替自己辩解一下,刚要开口,可是回头看了一眼跟着的人,就收住了话语。

  毕竟有林黛玉身边的大丫鬟紫鹃跟着,有些话可不能乱说,所以二人并未多言,直接一路回了梨园,食盒也没去送,身后的紫鹃也没看明白,怎么感觉二奶奶有些生气的样子,跟了一路,哪知道刚走到中庭院落。

  从府外进来了大批的小厮和伙计,然后一个个在卖力的搬运一些粮食,看得有些奇怪,大晚上的,怎么还干起活计来了。

  领头之人不是别人,就是王熙凤派出去负责采买粮食的来旺,离得老远,就看到来旺站在那,指手画脚大声训斥那些干活的伙计,是挺威风的。

  见此情形,王熙凤气顿时不打一处来,好家伙,交代的事,拖到晚上才给办,这是没把奶奶我放在眼里,

  “平儿,让他给我滚过来。”

  “是,奶奶。”

  平儿也好奇,上午就让来旺带人去买粮食,都入夜了,才回来,这是去哪里买的,奶奶正在气头上,这算是碰倒了。

  到了近前,来旺还在那意气横指,感觉身后有人,回过头一看,才看清来人,见是二奶奶身边的平儿姑娘,立刻收了声,讨好的说道,

  “是,平儿姑娘来了,可是二奶奶她”

  “过来吧,奶奶可生着气了,原话就是让你滚过来,”

  平儿见着来旺,一脸的憔悴之色,略微弯着腰,眼神有些闪躲,不敢正视自己,双手还紧紧攥着,这是怎么回事,刚刚不还是意气风发的样子吗,还要问,来旺竟然直接越过平儿姑娘,到了平儿身后的不远处,就此真得在地上滚了几圈,然后一身是土的滚到了王熙凤眼前,起身就跪倒在地,

  “奶奶,奴才今个来晚了,特来请罪,请奶奶息怒。”

  看着来旺真的滚了过来,一身是土不说,衣服上还沾了不少的草,王熙凤也不敢相信来旺竟然如此听话,说也不是,不说也不是,看着一身狼狈的来旺,气也就消了,问道,

  “来旺,你说说,怎么回事,买粮食买了一天时间,”

  哪知道,来旺听到二奶奶质问,直接红了眼,哭诉道,

  “回奶奶,奴才冤枉啊!京城各米铺的粮食都卖光了,只能等第二日再去,小的怕第二日还是如此,就和掌柜的约好直接跟他去下面庄子一起运粮食,直到下午,掌柜的才去,到了那,奶奶给的银子只够买了五十石粮食,可是价格已经翻了五倍了,要了一百两银子,刚刚结完账,人就走了,小的嫌太贵,又去找了掌柜,哪知道他说,今日粮家,普通稻米二两五钱银子,少一个子都不成,所以才那么晚回来。”

  听到来旺说一石稻米都二两银子了,心里一惊,这可是灾慌才有的粮价,怎么回事,荣国府还有一个皇庄,周管事下去收租子了,这还要再派人去瞧一瞧,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来旺,则是先让他起来,

  “行了,起来吧,此事办的不错,这些粮食够吃一阵子的,至于主家的,平儿,记着提个醒,有时间跟着我去薛姨妈屋里一趟,今个先回去。”

  “是,奶奶,”

  王熙凤则是打起了薛姨妈的主意,今日薛蟠在巷子里发粮食,可是引起了轰动,不说宁荣二府各房的族人,就是街坊邻居,都是纷纷传着,都说江南金陵来的薛姨妈和大公子仁义,可是狠狠赚了一些名声,倒是宁荣二府的主家,私下里被传的有些不好的言语,主家竟然连个外人亲戚都不如,银子也不知谁给贪了。

  话越传越不如,还有人说,会不会主家拿着宗族的银子,又去买清倌了,诺大的国公府上,那么多女子都不够享用的,嫡脉人丁并不丰裕,这祖宗上的气运都给败坏了,以后恐怕连累贾家族人。

  还有的人说,荣国府如今女人当家,嫡脉受到了压制,乃是阴阳颠倒的境遇,恐怕时运耗空,贾家恐怕就遭了难啊,反正是什么话都有,宁荣街都传遍了。

  此事还传到了皇城司暗探的耳中,说给督公戴权所听,戴权冷笑一声,

  “哼,一群闲着没事干的偏房子弟,哪个看主家嫡脉不眼红的,宁国府是走下路了,可是荣国府,摇摇晃晃,反倒有了复起之势,林家的姑娘跟了侯爷,这就是姻亲,有些话当个笑话听可行,但是要当真了,自己就成了笑话。”

  “督公所言极是,市坊传闻,都是闲言碎语,夸大其词,哪里能信。”

  “哎,如今多时之秋,宫里也盯得紧,三位皇子如今也快出宫开牙建府,所以杂家离不开,这外面,你可要多看着点,尤其是那些粮商,给脸不要脸,竟然敢一日一价,把朝廷放在哪了,听说荣国府去买,也是高价,可有此事。”

  “回督公,确实如此,荣国府那边,先后采买两次,也是两个价格。”

  “哼,那就去再查查,找几家,抄了!”

  “是,督公!”

  戴权冷着脸吩咐道,让王休查查京城各大米铺的靠山,找机会拿下几个,杀鸡儆猴,让那些粮商掂量掂量,朝廷可不会由着他们,再说,这里是京城,是杂家看着的,说完话就带人回了宫里。

  听闻此事,王公公也是摇了下头,感叹贾家做的事,说不出的诡异,不过也没时间理会,想着有哪些粮商可以动手,不少人背后都是勋贵姻亲,可不好下手,此事难办,

  想来督公也清楚其中的蹊跷,是个得罪人的活,看着底下暗卫,不放心追问,

  “今日,派了人手过去,可查清那些米铺的来历吗,尤其是那些比较大的粮铺。”

  “回王公公,京城多数米铺,都是勋贵和世家官员在背后开的,少数也是豪商,很少有京城外面的人来此,所以,可以说京城米铺背后尽是有人的,尤其是那些大粮铺,没有他们在安湖边上的庄子,粮食也没那么多。”

  禀告的暗卫也不敢胡言,要是碰到了硬茬子,自己就成了替罪羊,显然王公公也知道此中的厉害,可是也不能不干,京城米家一日一价,再涨就怕出事了,所以只能捡官小的查了,顺手看了一下,然后一指南城和西城,东城各一家米铺,

  “这三家,等着机会,给抄了,明日米铺的价格,必然不能超过昨日的,还有,让兵马司的人去查抄,通知的事也让他们去,皇城司不出面,但是抄家的活,我们的人必须跟着,那些粮食和银子要送到这里来,其他人不能沾手。”

  “是,王公公,卑职明白,这就去。”

  堂下听令的百户应了声,也替兵马司捏了一把汗,急着就去通传了,见到人走后,王公公坐在位子上往后一仰头,干儿子小明子赶紧来到身后,给干爹捏肩,顺手沏了一壶茶水,然后问道,

  “干爹,督公还是要仰仗您,京城的事,现如今可全靠着您了,可别累着了。”

  王休闭上双眼,露出舒服的神情,歇了一下,哼出了声音,说道,

  “这也不是杂家想累着的,可是京城出的事,是一件接着一件,也不知是流年不利,还是真的犯冲,内相着急了,杂家能不着急,要是一个疏忽,可就麻烦了,尤其是这些不省心的家伙,都有那么多银子了,在这节骨眼上,分要虎口拔牙赚银子,不是自找苦吃吗。”

  小明子给王公公捏着肩膀,非常赞同,又想到其他事继续问,

  “干爹,如今杨公公去了司设监做了掌印,赵公公更是掌管御马监,可是他二人资历也比不上干爹,这?”

  “哼,这什么,怎么,感觉在我身边受委屈了,不如他二人风光!”

  王休闭着眼冷哼一声,吓得小明子急忙跪在地上磕头,

  “干爹,儿子哪里敢这么想,这不是替干爹抱屈嘛。”

  “哼,谅你也不敢,起来继续。”

  “是,干爹。”

  小明子复又起了身,然后继续小心的给干爹捏着肩膀,生怕手重了,还出声小声的问道,

  “干爹,这个力度可还好?”

  王公公眯着眼,舒服的靠在椅子上,然后懒懒洋洋的说道,

  “嗯,还成,你啊,就这个手法入得杂家的眼,还有,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,这可是什么地方,你难道不知道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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