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0章 前后不过场骗局
“好大的手笔……”
看客中再次有惊呼声传来，能来这戏园子里看戏的人本身就非寻常人，能于雅间观戏的看客更是非富即贵，皆是有大见识之人。
众所周知寻常珍珠大抵都是亮银白色，似这等品质上七分大就己很是价值不菲，这红色珍珠更是世间少有，俗语有云“珍珠七分为珠八分为宝”，虽说北珠价贵于南珠，但这红色南珠更为少有，还是出自于海外之国的吕宋，八分大的红色明珠则是宝中之宝，更为少有，更是远高于那北珠的价格。
“萧大人！”心惊之余，见身为正使的萧秉温身体摇晃了一下，身为副使的申奉颜忙上前扶住。
“无碍，无碍！”不能在宋使面前失了颜面，萧秉温忙稳住身形，努力使自己镇静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，与晃谦之说道：“南朝果然富有，真是令本使大开眼界了。”
知晓萧秉温己几乎将到宋境的全部家当押上，还压上了自己被赐的北珠，为了大金国的颜面，为了不教回去被斥责失了国格，副使申奉颜咬了咬牙从身上配饰取下两粒珠子递去，说道：“传下话去，两颗七分北珠打赏与花魁娘子！”
这两颗北珠还是当初剿灭奚人做乱朝廷赏赐的，但现下为了大金国颜面己经顾及不得这么多了。
很快，那帮闲在楼下唱了喏。
于心惊中等待了半响，未听得那林官人并未再跟，萧秉温与申奉颜才松了口气，连那羡香娘子上楼致礼答谢都听不进去只是应衬着。直到演出落幕，二人还都是在浑浑噩噩中，返归都亭驿的路上也是心不在焉。
将金使送到都亭驿，晃谦之与安维轩之后告辞，那萧秉温与申奉颜很是心不在焉的应付回了两声。
看这出戏的代价实是太大了，为了大金国的面子，为了不教自家回去不被朝廷训斥，折合七千多贯的宝珠货物转眼没了，撂谁身上一时都受不了。
自戏散了后，戏园子里发生的事情立时如同生了翅膀一般在临安城中传扬开来，震动了临安成，有人为一掷千金而惊愕、有人为金人吃了瘪而叫好声，更有人打听那林官人的来历，凡此种种不一而足。
……
“安兄，你实在是太坏了，坏的肚子里都冒水！”
天香楼，花魁羡香娘子的居室里灯火通明，没有丝竹曲乐也没有歌舞相伴，只有杯觥相错与揶揄嬉笑之声，方才开口取笑安维轩一肚子坏水的正是刘官人。
听言，安维轩为自己辩解道：“实不是安某坏，而是安某都没想到，那金使这么不撑激！”
“你探花郎分明就是挖个坑教那金使往里钻，还这般为自家辩解，连面皮都不红一下！”刘官接着取笑，随即正了正颜色很是认真的说道：“安兄若是缺钱，大可以与为兄知会一声，造船有不足之处，为兄可以为探花垫付。”
做骗子这一行没有厚脸皮是不能成事的，此时的安维轩依旧一副淡然模样，为自家辩解道：“安某之前确是如刘兄所想，想请刘兄周转一般，然安某自做了这馆伴使后，发觉金人实是无礼傲慢的很，不坑他们一把实对不起大宋，更对不起北狩的二帝与北地沦陷的百姓。”坑了金人一马，心里也觉得爽了一把，但刘官人还是有些担心：“朝廷不会追究下来罢？”
“刘兄又没出面，那所谓的林官人又是寻人假扮的，朝廷如何追究？”安维轩说道，接着又说道：“绍兴十二年，于秦相的操持下，那秦熺先得状元又居榜眼更教秦家的另两个子侄中了举，为此朝中官员多有忿然却无可奈何，只有坊间伶人编排了出韩信取三秦的段子讥讽，那秦桧听闻也不是没奈何，再者说这金使今日可是主动打的赏，又无人逼迫，朝廷知晓了又有什么办法？”
听言，刘官人的担心消散了些，但还是不大放心：“依安兄来看，这所谓的林官人突兀的出现，又悄无声息的消失，是不是显得太过神秘，会不会引发朝廷的怀疑？”
对此，安维轩大包大揽的说道：“刘兄尽管放心，此事包在安某的身上，定教朝廷察不出蛛丝马迹来。”
说到这里，安维轩将话切入正题：“此次激将金人，收获之丰实出安某原本之意料，这收获不若分成三人侍候好，安某、刘兄与花魁娘子一人三成三，如何？”
听安维轩言，刘官人忙摆手推辞道：“此事刘某除了借了枚南珠、宝石还有些布帛一用之外，实在是未帮上安兄任何的忙，故不能受取半分。”
“刘兄不取财物，是怕将来受牵累乎？”安维轩说笑道。
“钱财对于刘某来说不过是个数字而己，并不能代表什么了。”刘官人很是认真的说道：“不若将那御赐的龙茶与我半斤，教我尝个新鲜！”
确实，刘官人之富远超常人，区区几千贯钱还真看不上眼，再者说钱财有通友之谊，刘官人自不会因为些小钱与安维轩显得生分。
刘官人的话音落下后，那羡香娘子开口道：“两千多贯着实不是小数字，但至多也不过是妾身个把月的收入，安探花现下正是用钱之际，不若妾身以分得的这两千贯来买安探花的词话戏剧如何？”
听言，安维轩突然发现，在场的三人中属自家最穷，哪怕是羡香娘子手中的钱财，也是自己拍马不及的。
羡香娘子无疑是个精明玲珑而又心思剔透的人，安维轩也不推辞，很是不解的问道：“安某心中实是想不透，似刘兄对花魁娘子这般痴心，换做他人早便委身于刘兄了，为何花魁娘子却还要抛头露面这般努力操劳的赚银子？”
“妾身岂不知清福好享？”羡香娘子叹了口气，很是无奈的说道：“刘官人有妻有妾，妾身入了刘家便是再受宠爱也还是个妾室，不若趁着年轻多赚些银钱，到以后也不必为了银钱用度而烦恼，更免得受些闲气！”
听言，刘官人忙说道：“有我宠爱于你，如何能教你在家里受委屈？”
“但见新人笑，那闻旧人哭。”羡香娘子吟念了句杜子美的诗词，很是哀怨的说道：“对于你们男人来说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，妾身若是从了官人，时间久了官人便会厌了，自然会另寻新人弃妾身如敝履……”
“我怎会那样！”听言，刘官人忙道。
对此，安维轩很是无奈道：“你二人能不能待安某走了后再这般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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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客中再次有惊呼声传来，能来这戏园子里看戏的人本身就非寻常人，能于雅间观戏的看客更是非富即贵，皆是有大见识之人。
众所周知寻常珍珠大抵都是亮银白色，似这等品质上七分大就己很是价值不菲，这红色珍珠更是世间少有，俗语有云“珍珠七分为珠八分为宝”，虽说北珠价贵于南珠，但这红色南珠更为少有，还是出自于海外之国的吕宋，八分大的红色明珠则是宝中之宝，更为少有，更是远高于那北珠的价格。
“萧大人！”心惊之余，见身为正使的萧秉温身体摇晃了一下，身为副使的申奉颜忙上前扶住。
“无碍，无碍！”不能在宋使面前失了颜面，萧秉温忙稳住身形，努力使自己镇静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，与晃谦之说道：“南朝果然富有，真是令本使大开眼界了。”
知晓萧秉温己几乎将到宋境的全部家当押上，还压上了自己被赐的北珠，为了大金国的颜面，为了不教回去被斥责失了国格，副使申奉颜咬了咬牙从身上配饰取下两粒珠子递去，说道：“传下话去，两颗七分北珠打赏与花魁娘子！”
这两颗北珠还是当初剿灭奚人做乱朝廷赏赐的，但现下为了大金国颜面己经顾及不得这么多了。
很快，那帮闲在楼下唱了喏。
于心惊中等待了半响，未听得那林官人并未再跟，萧秉温与申奉颜才松了口气，连那羡香娘子上楼致礼答谢都听不进去只是应衬着。直到演出落幕，二人还都是在浑浑噩噩中，返归都亭驿的路上也是心不在焉。
将金使送到都亭驿，晃谦之与安维轩之后告辞，那萧秉温与申奉颜很是心不在焉的应付回了两声。
看这出戏的代价实是太大了，为了大金国的面子，为了不教自家回去不被朝廷训斥，折合七千多贯的宝珠货物转眼没了，撂谁身上一时都受不了。
自戏散了后，戏园子里发生的事情立时如同生了翅膀一般在临安城中传扬开来，震动了临安成，有人为一掷千金而惊愕、有人为金人吃了瘪而叫好声，更有人打听那林官人的来历，凡此种种不一而足。
……
“安兄，你实在是太坏了，坏的肚子里都冒水！”
天香楼，花魁羡香娘子的居室里灯火通明，没有丝竹曲乐也没有歌舞相伴，只有杯觥相错与揶揄嬉笑之声，方才开口取笑安维轩一肚子坏水的正是刘官人。
听言，安维轩为自己辩解道：“实不是安某坏，而是安某都没想到，那金使这么不撑激！”
“你探花郎分明就是挖个坑教那金使往里钻，还这般为自家辩解，连面皮都不红一下！”刘官接着取笑，随即正了正颜色很是认真的说道：“安兄若是缺钱，大可以与为兄知会一声，造船有不足之处，为兄可以为探花垫付。”
做骗子这一行没有厚脸皮是不能成事的，此时的安维轩依旧一副淡然模样，为自家辩解道：“安某之前确是如刘兄所想，想请刘兄周转一般，然安某自做了这馆伴使后，发觉金人实是无礼傲慢的很，不坑他们一把实对不起大宋，更对不起北狩的二帝与北地沦陷的百姓。”坑了金人一马，心里也觉得爽了一把，但刘官人还是有些担心：“朝廷不会追究下来罢？”
“刘兄又没出面，那所谓的林官人又是寻人假扮的，朝廷如何追究？”安维轩说道，接着又说道：“绍兴十二年，于秦相的操持下，那秦熺先得状元又居榜眼更教秦家的另两个子侄中了举，为此朝中官员多有忿然却无可奈何，只有坊间伶人编排了出韩信取三秦的段子讥讽，那秦桧听闻也不是没奈何，再者说这金使今日可是主动打的赏，又无人逼迫，朝廷知晓了又有什么办法？”
听言，刘官人的担心消散了些，但还是不大放心：“依安兄来看，这所谓的林官人突兀的出现，又悄无声息的消失，是不是显得太过神秘，会不会引发朝廷的怀疑？”
对此，安维轩大包大揽的说道：“刘兄尽管放心，此事包在安某的身上，定教朝廷察不出蛛丝马迹来。”
说到这里，安维轩将话切入正题：“此次激将金人，收获之丰实出安某原本之意料，这收获不若分成三人侍候好，安某、刘兄与花魁娘子一人三成三，如何？”
听安维轩言，刘官人忙摆手推辞道：“此事刘某除了借了枚南珠、宝石还有些布帛一用之外，实在是未帮上安兄任何的忙，故不能受取半分。”
“刘兄不取财物，是怕将来受牵累乎？”安维轩说笑道。
“钱财对于刘某来说不过是个数字而己，并不能代表什么了。”刘官人很是认真的说道：“不若将那御赐的龙茶与我半斤，教我尝个新鲜！”
确实，刘官人之富远超常人，区区几千贯钱还真看不上眼，再者说钱财有通友之谊，刘官人自不会因为些小钱与安维轩显得生分。
刘官人的话音落下后，那羡香娘子开口道：“两千多贯着实不是小数字，但至多也不过是妾身个把月的收入，安探花现下正是用钱之际，不若妾身以分得的这两千贯来买安探花的词话戏剧如何？”
听言，安维轩突然发现，在场的三人中属自家最穷，哪怕是羡香娘子手中的钱财，也是自己拍马不及的。
羡香娘子无疑是个精明玲珑而又心思剔透的人，安维轩也不推辞，很是不解的问道：“安某心中实是想不透，似刘兄对花魁娘子这般痴心，换做他人早便委身于刘兄了，为何花魁娘子却还要抛头露面这般努力操劳的赚银子？”
“妾身岂不知清福好享？”羡香娘子叹了口气，很是无奈的说道：“刘官人有妻有妾，妾身入了刘家便是再受宠爱也还是个妾室，不若趁着年轻多赚些银钱，到以后也不必为了银钱用度而烦恼，更免得受些闲气！”
听言，刘官人忙说道：“有我宠爱于你，如何能教你在家里受委屈？”
“但见新人笑，那闻旧人哭。”羡香娘子吟念了句杜子美的诗词，很是哀怨的说道：“对于你们男人来说，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，妾身若是从了官人，时间久了官人便会厌了，自然会另寻新人弃妾身如敝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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