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6章 安驸马大闹礼部_诈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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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6章 安驸马大闹礼部

  305第三百零五章上不得台面之物

  听安维轩发问,那丁娄明也不应话,很是轻蔑的拿起安维轩的书稿,漫不经心的翻了几页,很是不屑的放了下来,冷冷一笑,说道:“君子有三畏,圣人先贤著书立言以教化苍生。”

  说话间,丁娄明以手拱天:“官家以天下苍生为念,宣圣人教化,医百姓之愚腐、治万民之陋习,本司得官家授命以敬畏之心行捍卫圣人言之责!”

  说到这里,那丁娄明拿眼将手一指安维轩拿出的书稿,神情极是不屑:“本官观驸马拿出的这些书稿,与我辈效圣人著书立说,一丝干系也没有罢?”

  丁娄明的话,是在安维轩意料之中的,毕竟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知识产权的概念,几月前自己也只是提出个很是模糊的概念,被这些人曲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。

  不等安维轩说话,那丁楼明眼中不屑之色越发的明显,打量着安维轩拿出的书稿,揶揄道:“观古今圣贤著书立说,一生不过数部,而本官观驸马著书,不下数十部耳,难道驸马之言行己能超越圣贤?”

  被丁娄明连番讥讽,安维轩不禁面色发寒,但还是忍住怒火,说道:“安某所著非圣人之书,皆为坊间戏剧词话……”

  “坊间戏剧词话?”不等安维轩将话说完,丁娄明双眼微眯,直接将手一挥拒绝道:“驸马所著之书,不过茶余饭后之言,坊间姑婆之语,非行圣人之言、效圣人之行,则不符官家宣教化、医民愚、治陋习之意,故本司不予办理。”

  被丁娄明一口拒绝,安维轩怒道:“丁大人只是草草看过两眼,便一口否定安某所著之书不合圣人之道,这未免有些太过偏颇了?”

  呵呵冷笑了数声,丁娄明反唇相讥道:“驸马所说的戏剧词话,皆为不入流的货色,若得到圣人之书一般的待遇,岂不是有损圣人之誉,教官家与我等天下读书人面上无光?”

  安维轩大怒,愤而指责道:“汝之见识不过尔尔,身居此位与尸位素餐有何两异?”

  丁娄明则反击道:“堂堂探花不效圣人著书立说,偏偏写做姑婆之语,斯文扫地,愧对先人!”

  安维轩破口:“尔鼠目寸光,有目如盲!”

  丁娄明则开骂道:“浅言薄行也能成书,汝俗不可耐,斯文败类是也!”

  “败类也,依附权贵得以晋身者!”

  “雀屏中选,不过颜面光鲜耳!”

  ……

  吵起来了!

  骂起来了!

  二人声音越来越大,吵嚷声传到了前面的礼部大堂。

  礼部前堂一众吏言听闻,不禁面面相觑。

  有人惊的目瞪口呆,觉得似四、五品官员也算是身居高位,似今日这般不顾颜面,直接争吵对骂的场面,实在是闻所未闻罕见至极。

  有人则听得津津有味,揣摩学习其中语言技巧更还有人觉得不大过瘾,觉得吵骂的还不够热闹,再攀咬出一些骇人听闻的内幕来,觉这样的瓜才够甜。

  显然,最后一种设想是有些多余了。

  在理论上来说,在此之前安维轩与丁娄明是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,二人谁也不曾在意过对方,显然不会去挖对方的黑材料。

  有精明油滑的老吏员忽悟出些门道,今日非大朝会之日,礼部尚书与两位侍郎皆在部堂公房,这边吵得如此激烈,声音都传到了前堂,那一尚书两侍郎如何听不到,却不见三人出来拉架,这可就意味深长了。

  是回避?还是纵容?教人琢磨不透。

  就在某一刻,只听得书案被拍得叮当做响,随即传来安维轩暴怒的声音,“你这等人愚不可及,不可理喻,安某去寻尚书大人说理去!”

  “小道便是小道,如何登得大雅之堂,本官行得正坐的端,又岂会惧你!”

  随之,那丁娄明的声音也传了出来,并且手掌拍在桌子上的声音更响。

  ……

  事情闹大了,闹到尚书那里去了。百悦瓜越来越大了,也教一众吏员们越发的感兴趣。

  然而,礼部里吃瓜的一众吏员很不看好安维轩这位驸马爷,丁娄明与秦桧算是半个姻亲的关系,是人尽皆知之事,新尚书周执羔更是借了秦桧的势才有了今天这个地位,周执羔不仅要照顾丁娄明这个下属,说话做事还要让些颜面,可以说这位周尚书的屁股天生就是歪的。

  此时,礼部侍郎晃谦之也坐在自家办公的廨所里,面上虽没有丝毫表情,眼中却闪露出几分得意之色。

  再说那一直坐在廨所的礼部尚书周执羔,如何听不到二人的争吵声,又听二人来自己这里评理,不禁苦笑连连。

  周执羔如何不知道自己是依附秦桧才有了今天的位子,但同样也不想得罪安维轩。

  不想得罪安维轩,周执羔的理由有三:其一,论年纪,安维轩比秦桧轻,自己自是知晓莫欺少年穷的道理其二,论官职,安维轩是当朝的驸马其三,论与金人的关系,这位驸马爷怕是比秦桧更近,纵是本朝不许皇亲为官,但安维轩很有可能会是个例外。

  但眼前到了二选一的时候,容不得周执羔装聋做哑,更容不得他做老好人。

  见到周执羔,那丁娄明抢先一步,以手拱天,“尚书大人,我司为官家钦命所设,意欲尽揽天下士人所著效先贤立德、立功、立行之三不朽文章,然安驸马来我司拿出其所著坊间戏剧词话,意欲谋取著作书号版权,依下官来看,实属滑天下之大稽。”

  听得丁娄明言,周执羔向安维轩问道:“安驸马,丁大人所言可否当真?”

  “丁大人怕不是对安维轩有所成见,才先入为主口出偏颇之言。”没有正面回应周执羔,安维轩方道,接着又反问道:“丁大人,何以见得这戏剧词话为下等之物,你若举不出明证来,何以服人,何以服天下?”

  呵呵冷笑了数声,丁娄明才说道:“戏剧词话岂能与圣人道理相提并论,上不得台面便是上不得台面,任你安驸马如何舌灿莲花,也改不变了这个事实。”

  说罢,丁娄明将安维轩带来的书稿拿到周执羔面前,“尚书大人您看看,这位驸马爷写的都是什么东西,这本窦娥冤,这本白蛇传还有这本西厢记……俱是些上不得台面的。”

  说到这里,丁娄明拍着书稿向安维轩,讥诮道:“安驸马,你这些书稿中可有一本是写圣人道理的?都是些莺莺燕燕的诲霪诲盗之书,没有一本登得大雅之堂。”

  说完,丁娄明将书稿羞辱性的扔在了地上,纸页散漫开来,飘的到处都是。

  这几本都是坊间瓦肆所演的剧目,周执羔如何不知道,但眼下到了站队的时候,容不得他有半点差迟,当然他也不敢怪罪丁娄明将书稿弄的到处都是。

  “我等读书人志思蓄愤,而吟咏情性,写书立论,皆为有所做为而。”周执羔开口,又看向安维轩,说道:“而驸马所著之书,与圣人之道无半分干系,所以本官觉得驸马的书稿拿不得著作书号。”

  安维轩不禁挑眉:“尚书大人也以为安某这书上不得台面?”

  “正是!”周执羔犹豫了一下,说道。

  向得周执羔偏向自己,丁娄明眼中闪出得意之色。

  见周执羔表明了自身立场,安维轩心中恨然,怒道:“圣人教诲,是要恢得明德,恢复本善。然安某所著之书哪一本不是褒扬良善,哪一部不是惩恶扬善,以求圣人所求的真、善、美?”

  既然得罪了,周执羔自是不介意得罪到底:“上不得台面便是上不得台面,安驸马何需复言?”

  撕破了面,安维轩也不顾及什么了,催促随来的柱三拾起书稿,冷冷的与二人说道:“你二人便等着安某参劾的奏本罢!”

  “我二人静候驸马爷参劾的佳音!”看着安维轩,周执羔冷笑道,又将手一抬:“驸马爷好走,不送!”

  嘭……

  安维轩抬脚到了门口,轰得一下将门板踹了个稀烂,气哄哄的走了出去。

  自家廨所大门被踹得稀烂,与打周执羔这个礼部尚书的脸有什么区别,周执羔心中愤恨,黑着脸与旁边的吏员吩咐道:“将这门板收好了!”

  随即,周执羔冷冷的看着安维轩离去的背影,提着嗓门呼道:“本官要拿着这副门板,到陛下面前参你安维轩一个目中无人之罪!”

  听得周执羔在后面叫嚣,安维轩止住脚步回头,骂道:“你周执羔居于部堂之位,却鼠目寸光、才蔽识浅宛若井底之蛙,无才无德无能无用,徒糜耗民脂民膏国家赋税。”

  听得外面的叫骂声,在自家廨所里端坐的晃谦之面上笑意越浓,觉得面前的茶愈香。

  且不说晃谦之,一众在外面屏声静气看戏的吏员们先是愕然,随后沉思起来。

  今日这般场景,便是那些做了几十年吏员的老人也未曾见过,思虑之后皆在心中暗道,自家这位新尚书千不该万不该亲自下场来与这位驸马爷计较,只要亲自下场,便己经算是败了。

  一脚踹碎了门板又怎样,由他安维轩怎么闹腾,只要没做出太过出格的事,驸马爷还是驸马爷,而他周尚书能做得一辈子尚书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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