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拿钱砸人
近正午,宋帆等人清清爽爽的踏入，他们回来的算早，屋内零零散散有了二十几个学子,长衫皱皱巴巴，双目无神，乌丝散乱，过分的头发上还夹杂着落叶跟树枝，估计昨晚睡的挺“好”。
先回来的差不多都是已经彻底放弃的,一晚上没睡好,还没吃饭，早点回来还能蹭下青山书院送来的饭。
一时间,等宋帆他们踏入的时候,满屋的各种还没散掉的包子味。
季瑞后脚也到了，视线一转,就看到向来高高在上的兄长,衣服皱巴巴的,一双眸子低下一片乌青。
“兄长一夜未睡？”
熟悉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假仁假义,兄友弟恭的味道响起,季琼强行睁了睁快闭上的眼皮,瞄了眼睡的精神头十足的季瑞,难得的，他没去呛他。
季琼扭头回来看向坐对面,已经趴下睡的香喷喷的商从安,狐疑着。
身怀巨款,他是怎么做到睡的那么安稳的？
绕是他这个世家子弟，在身无分文后，现在努力赚了第一笔钱,也是一边激动，一边神情紧绷，压根没法入睡，虽然眼皮子在打架。
但万一睡着的时候，有人来偷他们的钱怎么办！在场可都是一群失败了，现在焦虑到不行的，很有可能扔下礼仪廉耻，兵行险招。
季琼又一手摸了摸一旁食盒，淡淡脂粉味给了他安心，他又看了眼睡的昏天黑地的商从安，翘了个二郎腿，再一手推了推那脑袋：“睡够了没！快起来！”
商从安强行睁着双朦胧的眼，还没看清眼前的人，就道：“一晚没睡，我老了，身体已经不行了。”说完，“砰”的一声又趴了回去。
宋帆看着那一头乱发，发丝四处散落，一副遭到非人待遇的模样，嗤笑了下：“商公子似乎很累？”
商从安脑袋抬了下，点了点头，又趴了回去，为了让姑娘们钱花的开心，她可是摆了一晚上的季琛冷漠脸，装了一晚上的清心寡欲，清冷如谪仙，只可远观不可亵.玩的模样。
大清早的又兴奋数钱，等一踏进这，她不行了，横竖还有小弟在看钱，她安心睡觉了。
“看二位累死这副模样，想必二位赚的钱会是在场最多的，着实令人佩服。”宋帆后头那个不屑的笑了笑道，昨天被这两个怼，说的那么厉害，还什么因小失大，看两人这一副模样，别是连吃饭钱都没赚到！
季琼冷哼一声，眼眸一抬，看人如看地上蝼蚁：“几位神清气爽，别是吃了什么剩饭剩菜吧？”
“呵，笑话，我们需要吃那种东西？我们昨天跟今天吃的，可都是镇上酒楼最好的饭菜！”
他话音一落，一众没吃好饭的神情羡慕了下，他们这得赚多少，才能去酒楼吃饭？
宋帆嘴角正要勾起，忽然眉头一皱，细细一想，脸刷的一下白了，他在说他吃软饭！那跟着他的几个吃的不就是剩饭剩菜？
但卓茹她早就回京去了！
他从头至尾都没让她帮过忙！
“季公子什么意思！是觉得我们胜之不武？”宋帆怒了，他从小就要强，不被父亲重视，被嫡子夺了所有资源，他就靠自己，努力读书，让那个不重视他的父亲后悔，让那个处处欺侮他的兄长匍匐到他脚下。
他一切皆凭自己！
季琼视线扫了眼重小被呵护的好弟弟，再扫了眼一脸愤慨觉得自己被冤枉的宋帆：“宋公子大概不知道什么是世家尊严。”
那就是，再烂的泥他们也得给你扶上墙！
“哎呦，吵什么吵？”门口，唐元打着哈欠走进，惺忪睡眼在闹事的地方扫了圈，再挥着个手走过，“是男人的话，有本事拿钱砸死对方啊。”
唐元到了，两边咬了咬牙歇站，宋帆几人径直做到另一边去。
“兄长，你赚了多少？”季瑞一双无辜的大眼望着人，满满担忧。
那边已经坐下的，齐齐一慌，他们可没觉得他们这样的赚到钱了！眼睛不由自主的偷偷瞟过去，等人回话。
季琼双手抱胸，下巴微抬，唇齿一起：“我哪知道。”
“兄长这是没赚到？”季瑞“惊”了下，也顺便让对面的松了口气，随即开始冷嘲热讽。
“某些人昨天的话可真好听。”
“于兄，所谓输人不输阵，咱们还是大度点，让他们口头出出气也好。”
“瑞儿分你点吧？”季瑞听完那边的话，对着季琼道，但话音刚落，一旁跟着的立马开腔，“季兄，你也太好心了，这些可是你辛辛苦苦赚的！”
“可是兄长万一被淘汰的话……”那一张小脸皱起来，明晃晃写着担忧二字。
那人嗤笑一声：“淘汰不淘汰，各平本事，季兄你帮了你兄长，对那些没赚到的学子来说，岂不是不公平？”
四周原本垂头丧气的，一个个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脑袋，就这么不甘望着，凭什么他们没赚到钱就有人可以分给他们？
季瑞四周看了眼，然后一脸为难的看向季琼：“兄长……这，怎么办？”
“还能怎么办？在场所有人分五文钱就好。”商从安抬起脑袋，一脸火气，从这帮人进来起，她就没睡好！
季瑞小脸僵了下，他就压根没打算送，他就等着季琼一脸气愤又屈辱的让他滚，到时候，他名声就能再坏点，他娘也有更大机会扶正。
但现在，这人居然让他全部人送？
“舍不得？”商从安打了个哈欠。
季瑞脸色憋的潮红，他能感觉到周围期待的视线，然后这些视线转化为嘲讽，一道道的戳着他心口。
“我……”
“我什么我，赶紧一边待着去！别打扰本公子睡觉！”
“喂，你别太过分了！”身旁的人见他快下不来台，赶忙转移话题，季瑞扯了扯他袖子，低声着，“算了，我们快去坐下吧。”
说完，立马坐下，把这事揭过去了。
商从安一手撑着下巴：“你弟好抠。”
声音不大不小，恰好够季瑞听到，他小脸白了下，脑袋立马低到不能再低。
季琼点了点头：“从小这样。”
商从安：“好吧，我原谅了。”
“喂，你们两个。不领季兄的情就算了，还……”他话还没说完，季瑞又扯了扯他袖子，示意他坐下。
唐元看着闹事那块，没打算管，年轻气盛，就该多闹腾闹腾，他等了等，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，确定人都回来，揉着老腰起身。
“好了。现在开始报钱数，吕绍吕航记得登记。”
吕绍面无表情，铺开白纸，因着怕这位又出幺蛾子，他家监院一早就让他们过来了。
他看向凑在季琼身边的商从安，心情复杂，曾经那晚的一幕在重新见到他家监院后，开始夜夜造访他的梦境。
因着二皇子的介入，搞的他们都没去问那晚细节！姓商的到底有没有对他们监院做其它的事，他们要是不闯进去，他是不是真的要对监院下魔爪！
“孙伟，五文钱。”一人掏出五文钱，吕绍赶忙回神记录，一旁吕航开始数钱。
“赵文宗，八文钱。”
“燕余，五文钱。”
清一色的，几乎都是铜钱较多，最多的也不过是十三文钱，这些还是那人同时兼了几份工来的。
吕航见完全没必要他来数钱，干脆一块铺上纸张，一块记录，早点记完，也好早点让他们去吃饭。
“宋帆，三两银。”清淡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宠辱不惊。
却也足够周围人惊的倒吸一口气，三两银子什么概念啊，尤其是在所有人都是铜板的时候，甚至有人连个铜板都没有的时候！
商从安跟着季琼，眉头齐齐一挑，才值一个季琛啊！
“宋兄怎么赚到的？”有人按压着心头震惊，好奇问道。
宋帆淡然拱手：“是宋某运气好而已。”
几人见他不说，也不好接着问，只是惊艳的望着。这一群平常不问俗事的读书人，头一次体会到劳力赚钱的艰辛，骨子里的那点傲气，一天一夜，被磨的没剩多少，现在一点钱都能让他们惊叹下。
毕竟，这是实打实的辛苦钱，汗水钱！
后面，跟着宋帆的那几个也是一两，二两的拿，一时间那些没赚到钱的眼红了，早知道他们跟着宋帆混了。
宋帆一批人过后，又是几个铜板，偶尔有冒出二十文以上的，也没什么惊艳了，毕竟珠玉在前，不过还能分点眼神。
宋帆看向排在后头的商从安，一双眼倔强的瞪着他，轻哼了声，走过去。
“商公子如果需要帮忙，大可说一声。”
他也不是不可以送他五文钱的，毕竟他也算欠了商从安情债。
商从安愤愤瞪了瞪，直瞪的宋帆心情愉悦，敌人越不舒服，他心情也就越畅快。
“那待会就要麻烦宋公子了。”
忽然乖巧声音不带丝毫怒气响起，宋帆懵了一瞬，正奇怪，那边季瑞乖巧着递上钱：“四两二。”
四周又一片骚动。
宋帆一见，立马抛下商从安凑过去，毕竟他们现在算半个盟友。
“季二公子年纪轻轻，着实厉害。”
季瑞不好意思的拱了拱手：“宋公子才是。”
两人在一旁相谈甚欢，不时有人好奇蹭过去，不死心的问着两人怎么赚的，越发衬得不远处靠在桌边，闭目养神的季琼跟辛辛苦苦排队的商从安的无人问津和凄凉。
吕绍吕航头也不抬的继续记录，虽然他们监院让这些学子的家人离开，但不妨碍他们留下下人来照顾，然后以各种名义送钱。
他们是不信他们真凭自己赚到那么多钱的。
又登记了几人，一人影到他们桌前，迟迟不说话。
“多少？”吕绍等了会，发现桌前的人就是没开口，抬头，就看到商从安一脸骄傲的顶着鸡窝头，衣衫被随意整过，但还透着股凌乱的站着。
吕绍：“……”
他到底在骄傲什么？
商从安直言着：“不知道！”
吕航困惑了：“不知道是什么意思？”
是没赚到还是没数？
季琼见人排到了，这才小心护着他们的“心肝”上前，“砰”的一声放到桌上。
一众人：“？？？”
那不是食盒吗？
虽然他们一开始就好奇了，毕竟那食盒看着挺好的，但就是没人往钱的方向想。
宋帆和季瑞不由自主的凑了过去，就见商从安兴奋了下，两手搭上食盒，再打开。第一层，铺了满满铜钱。
两人脸色变了下，原来还是赚了不少的，根本不需要他们施舍点钱给他们！
吕绍：“……”
这是自己不数，这是让他们数？
不过，也厉害，满满一层，估计挺多的。
商从安得意端下第一层，然后露出第二层，白花花的小碎银铺着。
周围密密麻麻的学子眼睛直了，他们抢钱庄去了？
宋帆手心微颤，脸色铁青的看向商从安，季瑞一口银牙差点咬破唇角，视线慢慢挪向一旁神情憔悴却两眼发光的兄长，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捏了捏。
商从安措了措手，见一个个全傻眼了，才拿出第二层，露出第三层，躺了点姑娘家的首饰，虽然少，但架不住它们好看啊！
唐元凑过来嘴巴微张：“你们……打劫青楼了？”
商从安傲气抬起下巴：“明明是姑娘们倒贴的！”
唐元见鬼般的看向人。觉得很神奇，一般学子被季琛抓到犯了院规，都不用说什么，肯定自己立马主动从青楼出来，然后在街上瑟瑟发抖。
他以为，或者季琛也这么以为，他们走后，这两个肯定自己乖乖出来了，就是没想到，能这么淡定的继续从里面捞钱？
“你们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脸皮真厚。”
“谢谢。”
说完，商从安看向宋帆，季琼看向季瑞，两人难得用着温情脉脉的眼神看着这两个。
“说好，帮忙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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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兄长一夜未睡？”
熟悉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假仁假义,兄友弟恭的味道响起,季琼强行睁了睁快闭上的眼皮,瞄了眼睡的精神头十足的季瑞,难得的，他没去呛他。
季琼扭头回来看向坐对面,已经趴下睡的香喷喷的商从安,狐疑着。
身怀巨款,他是怎么做到睡的那么安稳的？
绕是他这个世家子弟，在身无分文后，现在努力赚了第一笔钱,也是一边激动，一边神情紧绷，压根没法入睡，虽然眼皮子在打架。
但万一睡着的时候，有人来偷他们的钱怎么办！在场可都是一群失败了，现在焦虑到不行的，很有可能扔下礼仪廉耻，兵行险招。
季琼又一手摸了摸一旁食盒，淡淡脂粉味给了他安心，他又看了眼睡的昏天黑地的商从安，翘了个二郎腿，再一手推了推那脑袋：“睡够了没！快起来！”
商从安强行睁着双朦胧的眼，还没看清眼前的人，就道：“一晚没睡，我老了，身体已经不行了。”说完，“砰”的一声又趴了回去。
宋帆看着那一头乱发，发丝四处散落，一副遭到非人待遇的模样，嗤笑了下：“商公子似乎很累？”
商从安脑袋抬了下，点了点头，又趴了回去，为了让姑娘们钱花的开心，她可是摆了一晚上的季琛冷漠脸，装了一晚上的清心寡欲，清冷如谪仙，只可远观不可亵.玩的模样。
大清早的又兴奋数钱，等一踏进这，她不行了，横竖还有小弟在看钱，她安心睡觉了。
“看二位累死这副模样，想必二位赚的钱会是在场最多的，着实令人佩服。”宋帆后头那个不屑的笑了笑道，昨天被这两个怼，说的那么厉害，还什么因小失大，看两人这一副模样，别是连吃饭钱都没赚到！
季琼冷哼一声，眼眸一抬，看人如看地上蝼蚁：“几位神清气爽，别是吃了什么剩饭剩菜吧？”
“呵，笑话，我们需要吃那种东西？我们昨天跟今天吃的，可都是镇上酒楼最好的饭菜！”
他话音一落，一众没吃好饭的神情羡慕了下，他们这得赚多少，才能去酒楼吃饭？
宋帆嘴角正要勾起，忽然眉头一皱，细细一想，脸刷的一下白了，他在说他吃软饭！那跟着他的几个吃的不就是剩饭剩菜？
但卓茹她早就回京去了！
他从头至尾都没让她帮过忙！
“季公子什么意思！是觉得我们胜之不武？”宋帆怒了，他从小就要强，不被父亲重视，被嫡子夺了所有资源，他就靠自己，努力读书，让那个不重视他的父亲后悔，让那个处处欺侮他的兄长匍匐到他脚下。
他一切皆凭自己！
季琼视线扫了眼重小被呵护的好弟弟，再扫了眼一脸愤慨觉得自己被冤枉的宋帆：“宋公子大概不知道什么是世家尊严。”
那就是，再烂的泥他们也得给你扶上墙！
“哎呦，吵什么吵？”门口，唐元打着哈欠走进，惺忪睡眼在闹事的地方扫了圈，再挥着个手走过，“是男人的话，有本事拿钱砸死对方啊。”
唐元到了，两边咬了咬牙歇站，宋帆几人径直做到另一边去。
“兄长，你赚了多少？”季瑞一双无辜的大眼望着人，满满担忧。
那边已经坐下的，齐齐一慌，他们可没觉得他们这样的赚到钱了！眼睛不由自主的偷偷瞟过去，等人回话。
季琼双手抱胸，下巴微抬，唇齿一起：“我哪知道。”
“兄长这是没赚到？”季瑞“惊”了下，也顺便让对面的松了口气，随即开始冷嘲热讽。
“某些人昨天的话可真好听。”
“于兄，所谓输人不输阵，咱们还是大度点，让他们口头出出气也好。”
“瑞儿分你点吧？”季瑞听完那边的话，对着季琼道，但话音刚落，一旁跟着的立马开腔，“季兄，你也太好心了，这些可是你辛辛苦苦赚的！”
“可是兄长万一被淘汰的话……”那一张小脸皱起来，明晃晃写着担忧二字。
那人嗤笑一声：“淘汰不淘汰，各平本事，季兄你帮了你兄长，对那些没赚到的学子来说，岂不是不公平？”
四周原本垂头丧气的，一个个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脑袋，就这么不甘望着，凭什么他们没赚到钱就有人可以分给他们？
季瑞四周看了眼，然后一脸为难的看向季琼：“兄长……这，怎么办？”
“还能怎么办？在场所有人分五文钱就好。”商从安抬起脑袋，一脸火气，从这帮人进来起，她就没睡好！
季瑞小脸僵了下，他就压根没打算送，他就等着季琼一脸气愤又屈辱的让他滚，到时候，他名声就能再坏点，他娘也有更大机会扶正。
但现在，这人居然让他全部人送？
“舍不得？”商从安打了个哈欠。
季瑞脸色憋的潮红，他能感觉到周围期待的视线，然后这些视线转化为嘲讽，一道道的戳着他心口。
“我……”
“我什么我，赶紧一边待着去！别打扰本公子睡觉！”
“喂，你别太过分了！”身旁的人见他快下不来台，赶忙转移话题，季瑞扯了扯他袖子，低声着，“算了，我们快去坐下吧。”
说完，立马坐下，把这事揭过去了。
商从安一手撑着下巴：“你弟好抠。”
声音不大不小，恰好够季瑞听到，他小脸白了下，脑袋立马低到不能再低。
季琼点了点头：“从小这样。”
商从安：“好吧，我原谅了。”
“喂，你们两个。不领季兄的情就算了，还……”他话还没说完，季瑞又扯了扯他袖子，示意他坐下。
唐元看着闹事那块，没打算管，年轻气盛，就该多闹腾闹腾，他等了等，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，确定人都回来，揉着老腰起身。
“好了。现在开始报钱数，吕绍吕航记得登记。”
吕绍面无表情，铺开白纸，因着怕这位又出幺蛾子，他家监院一早就让他们过来了。
他看向凑在季琼身边的商从安，心情复杂，曾经那晚的一幕在重新见到他家监院后，开始夜夜造访他的梦境。
因着二皇子的介入，搞的他们都没去问那晚细节！姓商的到底有没有对他们监院做其它的事，他们要是不闯进去，他是不是真的要对监院下魔爪！
“孙伟，五文钱。”一人掏出五文钱，吕绍赶忙回神记录，一旁吕航开始数钱。
“赵文宗，八文钱。”
“燕余，五文钱。”
清一色的，几乎都是铜钱较多，最多的也不过是十三文钱，这些还是那人同时兼了几份工来的。
吕航见完全没必要他来数钱，干脆一块铺上纸张，一块记录，早点记完，也好早点让他们去吃饭。
“宋帆，三两银。”清淡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宠辱不惊。
却也足够周围人惊的倒吸一口气，三两银子什么概念啊，尤其是在所有人都是铜板的时候，甚至有人连个铜板都没有的时候！
商从安跟着季琼，眉头齐齐一挑，才值一个季琛啊！
“宋兄怎么赚到的？”有人按压着心头震惊，好奇问道。
宋帆淡然拱手：“是宋某运气好而已。”
几人见他不说，也不好接着问，只是惊艳的望着。这一群平常不问俗事的读书人，头一次体会到劳力赚钱的艰辛，骨子里的那点傲气，一天一夜，被磨的没剩多少，现在一点钱都能让他们惊叹下。
毕竟，这是实打实的辛苦钱，汗水钱！
后面，跟着宋帆的那几个也是一两，二两的拿，一时间那些没赚到钱的眼红了，早知道他们跟着宋帆混了。
宋帆一批人过后，又是几个铜板，偶尔有冒出二十文以上的，也没什么惊艳了，毕竟珠玉在前，不过还能分点眼神。
宋帆看向排在后头的商从安，一双眼倔强的瞪着他，轻哼了声，走过去。
“商公子如果需要帮忙，大可说一声。”
他也不是不可以送他五文钱的，毕竟他也算欠了商从安情债。
商从安愤愤瞪了瞪，直瞪的宋帆心情愉悦，敌人越不舒服，他心情也就越畅快。
“那待会就要麻烦宋公子了。”
忽然乖巧声音不带丝毫怒气响起，宋帆懵了一瞬，正奇怪，那边季瑞乖巧着递上钱：“四两二。”
四周又一片骚动。
宋帆一见，立马抛下商从安凑过去，毕竟他们现在算半个盟友。
“季二公子年纪轻轻，着实厉害。”
季瑞不好意思的拱了拱手：“宋公子才是。”
两人在一旁相谈甚欢，不时有人好奇蹭过去，不死心的问着两人怎么赚的，越发衬得不远处靠在桌边，闭目养神的季琼跟辛辛苦苦排队的商从安的无人问津和凄凉。
吕绍吕航头也不抬的继续记录，虽然他们监院让这些学子的家人离开，但不妨碍他们留下下人来照顾，然后以各种名义送钱。
他们是不信他们真凭自己赚到那么多钱的。
又登记了几人，一人影到他们桌前，迟迟不说话。
“多少？”吕绍等了会，发现桌前的人就是没开口，抬头，就看到商从安一脸骄傲的顶着鸡窝头，衣衫被随意整过，但还透着股凌乱的站着。
吕绍：“……”
他到底在骄傲什么？
商从安直言着：“不知道！”
吕航困惑了：“不知道是什么意思？”
是没赚到还是没数？
季琼见人排到了，这才小心护着他们的“心肝”上前，“砰”的一声放到桌上。
一众人：“？？？”
那不是食盒吗？
虽然他们一开始就好奇了，毕竟那食盒看着挺好的，但就是没人往钱的方向想。
宋帆和季瑞不由自主的凑了过去，就见商从安兴奋了下，两手搭上食盒，再打开。第一层，铺了满满铜钱。
两人脸色变了下，原来还是赚了不少的，根本不需要他们施舍点钱给他们！
吕绍：“……”
这是自己不数，这是让他们数？
不过，也厉害，满满一层，估计挺多的。
商从安得意端下第一层，然后露出第二层，白花花的小碎银铺着。
周围密密麻麻的学子眼睛直了，他们抢钱庄去了？
宋帆手心微颤，脸色铁青的看向商从安，季瑞一口银牙差点咬破唇角，视线慢慢挪向一旁神情憔悴却两眼发光的兄长，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捏了捏。
商从安措了措手，见一个个全傻眼了，才拿出第二层，露出第三层，躺了点姑娘家的首饰，虽然少，但架不住它们好看啊！
唐元凑过来嘴巴微张：“你们……打劫青楼了？”
商从安傲气抬起下巴：“明明是姑娘们倒贴的！”
唐元见鬼般的看向人。觉得很神奇，一般学子被季琛抓到犯了院规，都不用说什么，肯定自己立马主动从青楼出来，然后在街上瑟瑟发抖。
他以为，或者季琛也这么以为，他们走后，这两个肯定自己乖乖出来了，就是没想到，能这么淡定的继续从里面捞钱？
“你们……”
“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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