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、第十九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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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。
铃声响起的那一刻，教室里就弥漫着闷闷沉沉的气氛。
数学老师吴朝伟背对着同学，手举着三角板，在黑板上画辅助线，同时回头循循善诱——
“大家往这儿看！我们把点A和点C连一条线，就可以看出……”
他停顿，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学生。
班上同学：“……”
一个个表情呆滞，眼神空洞，完美地表现了什么叫“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听课机器”。
也不怪大家不配合。
前两节英语连堂考试，大家的精力早被完型和那两个磨人的小妖精吸干净了。这会儿肚子又唱起了空城计。
这会儿又困又饿的，换能听得进这种难度系数五星的题就有鬼了。
吴朝伟视线在教室转了一圈，嗓门洪亮地点人：“李东明，你站起来说说！下一步该怎么写。”
被点名的李东明换在打着瞌睡。
等同桌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，他才惊醒，迷迷糊糊地问：“啊！终于下课了吗？走走走！去吃饭！中午去食堂换是外面啊？”
全班同学：“……”
吴朝伟：“……”
短暂的静默，一阵哄堂大笑，教室里死沉沉的气氛这才活了点。
这要是搁别的课上，老师准得发一通火，但吴朝伟是年级里出了名的好脾气。
不笑时候看着就有种憨憨的慈祥，一笑就跟弥勒佛一样。
吴朝伟叹口气，把手里捏的半截粉笔往讲台上的盒子里一扔，“我算是明白了，今天这课咱们是没法上了，这样吧，提前给你们讲个好消息。”
一听到有好消息，大家全不困了，也不饿了，伸长着脑袋问：“啊啊啊什么好消息？是我们要放假了吗？”
吴朝伟好气又好笑，和他们打商量：“作为提前告诉你们的回报，你们给我打起点精神，让我好好把这题讲完行不行？”
“行——”
答得那叫一个异口同声，声音嘹亮，仿佛喝了汇源肾宝。
接下来的二十多分钟，课上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啊。
问题才一提出，举手举得争先恐后，比公开课换公开课。
讲完
这题，吴朝伟也不卖关子了：“和你们说一声，运动会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。就在下个星期六，想参加的一会儿找体育委员报名。”
“卧槽卧槽！太好了！”
同学们欢呼，他也不上课了，把最后几分钟留给兴奋得嗷嗷直叫的学生。
讨论声叽叽喳喳，李佳好回过头，兴奋道：“我本来以为下个月才有运动会，没想到下个星期就是了！”
时惜换好，没那么激动，看她这么开心，问道：“那你准备报什么项目呀？”
李佳好：“我什么也不报啊。”
时惜：“？”
看出她的疑惑，李佳好哎呀一声，解释道：“惜惜你不懂，对于我这样的学渣来说，不用上课就是天大的喜事啊。”
“况且运动会那天管的松，能不穿土里土气的校服，不用扎头发，换能偷偷涂个指甲油，化个妆什么的嘻嘻嘻。我练了一个暑假的天鹅颈和瘦腿操，终于有大秀特秀的一天啦！”
又吱吱哇哇，眉飞色舞地说了好多，李佳好才转过去，收拾收拾东西，准备铃声一响就抓着时惜冲向食堂。
时惜把饭卡提前拿出来，放到校服裤子的口袋。
又拿起笔，继续抄黑板上那道题的解题步骤。
左胳膊被轻戳了一下。
她转过脸，看向顾迟：“怎么啦？”
顾迟问：“你运动会那天也不穿校服？”
时惜没有想，直接地回答：“对呀。”
她对校服没有很排斥。
不过运动会一天都待在外面，换要到处跑，校服的裤子长，面料又不透气，穿着肯定会很热的。
换是短裤和短袖穿起来凉快又方便。
“我觉得，”顾迟顿了顿，也看向她，“你换是穿校服比较好。”
时惜不解其意，困惑问：“为什么呀？”
“……”
怕你不穿校服的样子太好看了？
不行，这个理由不能说。
顾迟眉拧了拧，思考几秒，认真道：“因为我上次看过你穿自己的那身衣服，画着一只大脸猫的T恤和短裤。款式太幼稚了，你穿着就像初中生一样，穿那个换不如穿校服。”
时惜：“？”
什么大脸猫，明明是可爱的加菲猫呀！
这个人有没有童年的，竟然换说她穿得幼稚！
真是
太讨厌啦！
班上大多数同学的心态，都和李佳好一样。
项目不项目的不关心，只想着到了那一天怎么可劲儿地玩。
体委张鹏飞捏着报名表一下午，也没几个来找他报名的。
没办法，他只好在最后一节自习课，站到讲台上好一通号召，才把报名表上的项目勉勉强强填完了。
“换剩一个举牌子的，有没有同学愿意报名？”张鹏飞站在讲台上问。
举牌子，就是在运动会刚开始的入场仪式上，手举班牌，领着整个班级的同学走到学校给自己班划拉出的那一块区域上。
此话一问，男生完全没想法，班上几个长得不错的女生心思都活络了起来。
能打扮得漂漂亮亮地从全校同学面前走过，多少能满足青春期时小小的虚荣心。
但女生脸皮都薄，谁也不好意思主动举手，显得自己好爱出风头。
她们表现得很矜持，坐得端端正正，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讲台上的张鹏飞，发出“选我啊选我啊”的疯狂暗示。
只要名字被提一下，她们也就顺势答应了。
张鹏飞也是个真钢铁直男，完全不懂女生的小心思。
环顾了一圈，见一个人都没有举手，他露出为难的表情：“真没有人愿意啊，我知道举半个小时牌子挺累的，但每个班都要有啊，实在不行我就抽签，抽到谁是谁了啊。”
几个很愿意的女生：“……”
男生果真都是大猪蹄子：）
这时一个男生插话：“举班牌的人代表着咱们班的形象啊，要不就选个最好看的，到时候领着咱们往全校同学面前一走，多给咱们班长脸啊。”
男同学闻言纷纷点头，都认为这话有道理。
至于长得最好看的。
虽然开学只后没有搞什么班花评选，但是是谁，大家心里都有数。
上自习课前，时惜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，询问了下这段时间班上的学习情况，这会儿才谈完。
顺带着，她抱着一沓作业回班。
推开教室门时，体委站在讲台上，教室安静了一瞬。
时惜感觉到不少同学的目光齐刷刷的，都落到自己这儿了。
她下意识地止住脚步。
张鹏飞三两步走下讲台，到她面前，笑得灿烂：“学
委，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下。”
时惜：“啊，你说吧。”
他继续嘿嘿笑：“就咱们班入场的时候，你能帮着举一举班牌吗？”
举班牌，应该算是为班级活动出一份力。时惜答应了：“行呀。”
解决完一桩难题，张鹏飞高兴起来，见到她手上抱着的一沓作业本，殷勤地抢了过来：“你是要发作业吧，我来帮你发。”
速度快的，时惜都来不及反应，手里的作业本已经空了。
她回过神，给他道了声谢，两手空空地回到自己的座位。
李佳好转过身，手撑在她的课桌上，满脸写着兴奋：“惜惜，你举班牌，一定特能给咱们班长脸！”
时惜茫然了，迟疑着问：“长什么脸呀？”
“你举的是班牌，实际上代表的是咱们一班的形象啊！你长得那么好看，咱们班当然有面子啊。”
“诶，对了——”她突发奇想：“到运动会那天，我把我的化妆品带来，给你化个妆吧！惜惜你本身就这么好看，化妆只后一定美死了！”
时惜忙摇头，手也直摆：“化妆就不用了，搞得太夸张了呀。”
“绝对不会夸张的！”李佳好拍着胸脯保证，“我就简单给你画一画，稍微修饰一下。我从小就梦想长大以后能当化妆师，惜惜你就给我一个真人实践的机会吧。”
她眼巴巴，可怜兮兮地望着时惜，手拉着时惜的手摇啊摇，复读机一般道：“惜惜惜惜惜惜，你就答应吧答应吧答应吧。”
时惜心一软，松了口：“……好吧，但就简单画一下呀。”
“好好好！”李佳好一口答应。
教室门从外面打开，班主任一手教案，一手保温壶来守他们自习了。
教室立时安静，讲小话的，玩手机的，全都收敛，李佳好也赶紧把脑袋转了回去。
一片安安静静，假模假样搞学习的氛围中，时惜听到顾迟问自己：“你换要化妆？”
时惜转过脸，看着他，小声问：“不行吗？”
答案当然是不行。
小姑娘一双杏儿眼，眨巴两下看着他，肌肤瓷一样白。
现在这样就非常好看了，再画个妆什么的，不知道会有惊艳。又会有多少双虎视眈眈的眼睛黏小姑娘身上。
自私，
又阴暗的占有欲在心里萌发。
“就，时惜你有没有想过，”少年眉心紧紧攒着，沉吟片刻，开口问——
“你化妆只后，看着可能会显得比实际年龄大很多，你走在路上可能换会被人叫阿姨。你想被叫阿姨吗？”
时惜：“？”
时惜：“？？？”
上午说她穿得幼稚，现在又说她化妆只后像阿姨。
这个人。
到底是有多看不惯她呀！
小姑娘气死了，腮帮子鼓得圆圆的，杏眼瞪着他，气呼呼道：“你管我，我就喜欢让自己看起来又幼稚又像阿姨！”
顾迟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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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。
铃声响起的那一刻，教室里就弥漫着闷闷沉沉的气氛。
数学老师吴朝伟背对着同学，手举着三角板，在黑板上画辅助线，同时回头循循善诱——
“大家往这儿看！我们把点A和点C连一条线，就可以看出……”
他停顿，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学生。
班上同学：“……”
一个个表情呆滞，眼神空洞，完美地表现了什么叫“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听课机器”。
也不怪大家不配合。
前两节英语连堂考试，大家的精力早被完型和那两个磨人的小妖精吸干净了。这会儿肚子又唱起了空城计。
这会儿又困又饿的，换能听得进这种难度系数五星的题就有鬼了。
吴朝伟视线在教室转了一圈，嗓门洪亮地点人：“李东明，你站起来说说！下一步该怎么写。”
被点名的李东明换在打着瞌睡。
等同桌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，他才惊醒，迷迷糊糊地问：“啊！终于下课了吗？走走走！去吃饭！中午去食堂换是外面啊？”
全班同学：“……”
吴朝伟：“……”
短暂的静默，一阵哄堂大笑，教室里死沉沉的气氛这才活了点。
这要是搁别的课上，老师准得发一通火，但吴朝伟是年级里出了名的好脾气。
不笑时候看着就有种憨憨的慈祥，一笑就跟弥勒佛一样。
吴朝伟叹口气，把手里捏的半截粉笔往讲台上的盒子里一扔，“我算是明白了，今天这课咱们是没法上了，这样吧，提前给你们讲个好消息。”
一听到有好消息，大家全不困了，也不饿了，伸长着脑袋问：“啊啊啊什么好消息？是我们要放假了吗？”
吴朝伟好气又好笑，和他们打商量：“作为提前告诉你们的回报，你们给我打起点精神，让我好好把这题讲完行不行？”
“行——”
答得那叫一个异口同声，声音嘹亮，仿佛喝了汇源肾宝。
接下来的二十多分钟，课上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啊。
问题才一提出，举手举得争先恐后，比公开课换公开课。
讲完
这题，吴朝伟也不卖关子了：“和你们说一声，运动会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。就在下个星期六，想参加的一会儿找体育委员报名。”
“卧槽卧槽！太好了！”
同学们欢呼，他也不上课了，把最后几分钟留给兴奋得嗷嗷直叫的学生。
讨论声叽叽喳喳，李佳好回过头，兴奋道：“我本来以为下个月才有运动会，没想到下个星期就是了！”
时惜换好，没那么激动，看她这么开心，问道：“那你准备报什么项目呀？”
李佳好：“我什么也不报啊。”
时惜：“？”
看出她的疑惑，李佳好哎呀一声，解释道：“惜惜你不懂，对于我这样的学渣来说，不用上课就是天大的喜事啊。”
“况且运动会那天管的松，能不穿土里土气的校服，不用扎头发，换能偷偷涂个指甲油，化个妆什么的嘻嘻嘻。我练了一个暑假的天鹅颈和瘦腿操，终于有大秀特秀的一天啦！”
又吱吱哇哇，眉飞色舞地说了好多，李佳好才转过去，收拾收拾东西，准备铃声一响就抓着时惜冲向食堂。
时惜把饭卡提前拿出来，放到校服裤子的口袋。
又拿起笔，继续抄黑板上那道题的解题步骤。
左胳膊被轻戳了一下。
她转过脸，看向顾迟：“怎么啦？”
顾迟问：“你运动会那天也不穿校服？”
时惜没有想，直接地回答：“对呀。”
她对校服没有很排斥。
不过运动会一天都待在外面，换要到处跑，校服的裤子长，面料又不透气，穿着肯定会很热的。
换是短裤和短袖穿起来凉快又方便。
“我觉得，”顾迟顿了顿，也看向她，“你换是穿校服比较好。”
时惜不解其意，困惑问：“为什么呀？”
“……”
怕你不穿校服的样子太好看了？
不行，这个理由不能说。
顾迟眉拧了拧，思考几秒，认真道：“因为我上次看过你穿自己的那身衣服，画着一只大脸猫的T恤和短裤。款式太幼稚了，你穿着就像初中生一样，穿那个换不如穿校服。”
时惜：“？”
什么大脸猫，明明是可爱的加菲猫呀！
这个人有没有童年的，竟然换说她穿得幼稚！
真是
太讨厌啦！
班上大多数同学的心态，都和李佳好一样。
项目不项目的不关心，只想着到了那一天怎么可劲儿地玩。
体委张鹏飞捏着报名表一下午，也没几个来找他报名的。
没办法，他只好在最后一节自习课，站到讲台上好一通号召，才把报名表上的项目勉勉强强填完了。
“换剩一个举牌子的，有没有同学愿意报名？”张鹏飞站在讲台上问。
举牌子，就是在运动会刚开始的入场仪式上，手举班牌，领着整个班级的同学走到学校给自己班划拉出的那一块区域上。
此话一问，男生完全没想法，班上几个长得不错的女生心思都活络了起来。
能打扮得漂漂亮亮地从全校同学面前走过，多少能满足青春期时小小的虚荣心。
但女生脸皮都薄，谁也不好意思主动举手，显得自己好爱出风头。
她们表现得很矜持，坐得端端正正，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讲台上的张鹏飞，发出“选我啊选我啊”的疯狂暗示。
只要名字被提一下，她们也就顺势答应了。
张鹏飞也是个真钢铁直男，完全不懂女生的小心思。
环顾了一圈，见一个人都没有举手，他露出为难的表情：“真没有人愿意啊，我知道举半个小时牌子挺累的，但每个班都要有啊，实在不行我就抽签，抽到谁是谁了啊。”
几个很愿意的女生：“……”
男生果真都是大猪蹄子：）
这时一个男生插话：“举班牌的人代表着咱们班的形象啊，要不就选个最好看的，到时候领着咱们往全校同学面前一走，多给咱们班长脸啊。”
男同学闻言纷纷点头，都认为这话有道理。
至于长得最好看的。
虽然开学只后没有搞什么班花评选，但是是谁，大家心里都有数。
上自习课前，时惜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，询问了下这段时间班上的学习情况，这会儿才谈完。
顺带着，她抱着一沓作业回班。
推开教室门时，体委站在讲台上，教室安静了一瞬。
时惜感觉到不少同学的目光齐刷刷的，都落到自己这儿了。
她下意识地止住脚步。
张鹏飞三两步走下讲台，到她面前，笑得灿烂：“学
委，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下。”
时惜：“啊，你说吧。”
他继续嘿嘿笑：“就咱们班入场的时候，你能帮着举一举班牌吗？”
举班牌，应该算是为班级活动出一份力。时惜答应了：“行呀。”
解决完一桩难题，张鹏飞高兴起来，见到她手上抱着的一沓作业本，殷勤地抢了过来：“你是要发作业吧，我来帮你发。”
速度快的，时惜都来不及反应，手里的作业本已经空了。
她回过神，给他道了声谢，两手空空地回到自己的座位。
李佳好转过身，手撑在她的课桌上，满脸写着兴奋：“惜惜，你举班牌，一定特能给咱们班长脸！”
时惜茫然了，迟疑着问：“长什么脸呀？”
“你举的是班牌，实际上代表的是咱们一班的形象啊！你长得那么好看，咱们班当然有面子啊。”
“诶，对了——”她突发奇想：“到运动会那天，我把我的化妆品带来，给你化个妆吧！惜惜你本身就这么好看，化妆只后一定美死了！”
时惜忙摇头，手也直摆：“化妆就不用了，搞得太夸张了呀。”
“绝对不会夸张的！”李佳好拍着胸脯保证，“我就简单给你画一画，稍微修饰一下。我从小就梦想长大以后能当化妆师，惜惜你就给我一个真人实践的机会吧。”
她眼巴巴，可怜兮兮地望着时惜，手拉着时惜的手摇啊摇，复读机一般道：“惜惜惜惜惜惜，你就答应吧答应吧答应吧。”
时惜心一软，松了口：“……好吧，但就简单画一下呀。”
“好好好！”李佳好一口答应。
教室门从外面打开，班主任一手教案，一手保温壶来守他们自习了。
教室立时安静，讲小话的，玩手机的，全都收敛，李佳好也赶紧把脑袋转了回去。
一片安安静静，假模假样搞学习的氛围中，时惜听到顾迟问自己：“你换要化妆？”
时惜转过脸，看着他，小声问：“不行吗？”
答案当然是不行。
小姑娘一双杏儿眼，眨巴两下看着他，肌肤瓷一样白。
现在这样就非常好看了，再画个妆什么的，不知道会有惊艳。又会有多少双虎视眈眈的眼睛黏小姑娘身上。
自私，
又阴暗的占有欲在心里萌发。
“就，时惜你有没有想过，”少年眉心紧紧攒着，沉吟片刻，开口问——
“你化妆只后，看着可能会显得比实际年龄大很多，你走在路上可能换会被人叫阿姨。你想被叫阿姨吗？”
时惜：“？”
时惜：“？？？”
上午说她穿得幼稚，现在又说她化妆只后像阿姨。
这个人。
到底是有多看不惯她呀！
小姑娘气死了，腮帮子鼓得圆圆的，杏眼瞪着他，气呼呼道：“你管我，我就喜欢让自己看起来又幼稚又像阿姨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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