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第 23 章_朕的爱妃只想吃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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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第 23 章

  什么,还口歪眼斜???宇文澜眉间一跳,她难道看了不成???试着想了想承恩公那副模样……宇文澜一个激灵,开口对忍冬几个道,“你们先下去。”忍冬莲心几个正提心吊胆呢,闻言如蒙大赦,立时应是,退出了殿中。殿内终于清静了,宇文澜正要开口,却听燕姝惊呼一声,“要糊了!”说着便三步并两步朝炭笼跑了过去。炭笼火旺,燕姝快速给东西翻面,见有烤好的也顺便往嘴里送,边吃边感慨,“豆腐就得趁热吃啊!呼呼!”土豆片也已经烤到焦脆,她尝了一块,竟有薯片的口感。最绝的还得是馒头片,香香脆脆,太好吃了。这般吃了一阵,她忽然想起某人,抬眼看去,见皇帝正幽幽的瞅着她。燕姝,“……”这眼神是啥意思?馋了?她于是咳了咳,“陛下真的不尝尝么,很好吃的。”啧,吃不吃倒是发句话啊!再不吃她可要吃完了。哪想到才吐槽完,却见他忽然道,“好啊。”说着竟然拿起筷子直接吃起豆腐来。唔,烫!这是宇文澜的第一感受。不过外酥里嫩,调料的咸辣味与豆腐本身的豆香味混合在一起,果然不错。吃完豆腐,却见燕姝正在嚼土豆片,唇齿间发出酥脆的声响。他便也跟着试了一下,嗯,竟是出乎意料,如此做的土豆吃起来焦香十足,果然很有趣味。待吃完了土豆,他又道,“还有什么?”语气已然期待起来。燕姝便递给了他一块馒头,“陛下尝尝这个。”宇文澜接过来,还有些怀疑,这个好吃?不过看她吃得香,他便也勉强试了一下,却是眼睛一亮。经过煎烤的馒头,表皮的调料与油脂结成一个酥脆的壳,内里还保留着暄软,咬一口外脆内软,麦香十足,滋味浓郁。吃完了馒头,燕姝又给他掰了块地瓜,香甜绵密,咬一口如蜜一般甜到了心里。两个人就这般一起吃了起来,不过两刻钟的功夫,便将所有食材成功消灭。宇文澜还有些意犹未尽,问道,“没了?”燕姝点头,“都吃完了。”宵夜嘛,不用太饱,解解馋就好。说着她忽然想起正事,又问他,“陛下这三日不是不能来后宫吗?您今夜怎么过来了?”宇文澜,“……”被那些吃的打了个岔,他也才想起正事,于是顺势道,“朕想了起来,这个络子并不是朕的。”说着将白日里她给的那条紫色络子又拿了出来。燕姝只能打哈哈,“这样吗?那可能是臣妾记错了……”说着便将那条紫色络子给接了过来。心里啧啧道,【这会儿才发现不是你的,莫不是故意来蹭宵夜的吧?】宇文澜,“……”以为他也跟她一样只知道吃?他意味深长道,“你真的是记错了?还是有事要去找朕?”燕姝眨着大宴一脸无辜道,“臣妾岂敢骗您?当然是记错了,再说,臣妾也没什么事要找您啊。”心里却啧啧,【这话说得,若不是我给你报信,你现在还不知道成啥样呢,不知道感谢,居然还怀疑我,切,没有良心!】宇文澜,“???”居然敢说他没有良心?不过仔细想想,不管她是如何知道的此事,今日着急赶到御书房却是为了他着想。且就目前来看,虽然她知道自己有隐疾,却一直没有告诉过别人,也从未利用此做过任何事,相反的,却两次提醒他要小心别人。所以,她至少不是危险的。思及此,宇文澜缓和道,“朕只是有些奇怪,毕竟你从未去找过朕。”说着又随口问她,“今日你回来后,都做了什么?”燕姝道,“臣妾还是老样子,在殿里写话本。”宇文澜挑眉道,“又有什么新作?”燕姝骄傲道,“当然有了,臣妾这些天又写了五六个呢。”却见他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,“可以叫朕看看吗?”燕姝,“……”她想说不行。他喜欢挑毛病不说,看了带颜色的还受刺激。默默聆听的某人咳了咳,“朕如今也可以接受《热血将军小寡妇》那种……”燕姝,“……”其实还是不太想给他看,但念在他是皇帝的份上,只好勉为其难道,“好吧,还请陛下说到做到,若看了不合心意的,万不要怪罪臣妾。”宇文澜颔首应下。她便拿了几叠纸稿出来。宇文澜拿起其中最厚的一叠,试着看去,见名字是《美艳娇妻很多情》。“……”果然还是这种风格。不闲来无事,看一看也好,他从开头看起。然而没过多久便发现,这似乎是临武候府的故事。也好,他正想知道那临武候的世子到底是谁的呢,便饶有兴致的看了下去。——江南美人夏春兰,出身已经败落的府第,年轻貌美,闭月羞花,偶然机会,其结识了一位侯门公子。——宇文澜猜测,这人指的是夏邑侯。侯门公子对夏氏一见倾心,夏氏亦是少女春动,然侯门公子的父母却十分嫌弃女方出身,因而硬加反对。侯门公子迫于无奈,只好另娶他人,夏氏一怒之下,也转投另一侯门公子怀抱,并顺利当上了正室夫人,还凭借夫君得军功封了诰命。——不必说,这位侯门公子自然就是临武侯了。这桩婚事叫夏氏出了口恶气,也令败落的娘家有了起色,然夫君生性冷淡,且常年值守在外,夏氏却正是多情的年纪,偶然机会,又认识了一位戏子,再度坠入爱河。看到这里,宇文澜不禁猜测,难不成世子是这戏子的?哪知接着看下去,却见她写道——戏子因正当红,另有许多倾慕者,很快夏氏便发现,此人在跟自己幽会的同时,还另与一位郡主及贵妇相好,她便立时斩断情丝,将戏子踢出了惟帐。宇文澜,“???”竟然不是戏子的?他忙接着看,只见没过多久,夏氏又结识了一位富商,富商倾慕于她的美貌,赠予许多珍宝,而夏氏则欣赏对方英俊多金且见多识广,便与其好了一阵。但后来夫君归京,两人只好断了。宇文澜又暗忖,难不成这才是那世子的亲爹?算一算,那临武候世子孙展鹏与自己差不多年纪,临武候也正是二十多年前结束东南戍边归京的,之后其子便出生出生了。如此说来,很有可能!只是没等他看下去,却见燕姝在他身旁打了个哈欠,含着眼泪道,“陛下,臣妾困了,要不您明天再看吧。”说着忽然想起明日也还在斋戒,便又道,“大后天也行,反正臣妾已经写完了。”宇文澜挑眉看她,“吃饱就睡,属猪的?”燕姝不服的嘀咕,“方才您还吃了呢。”有本事你回去不要睡咯!樱桃小嘴撅的老高。宇文澜好笑伸手,戳了戳她的腮帮子,道,“那你睡吧,朕带回去看就是了。”“啊?”燕姝愣了,“带回去看?”宇文澜嗯了一声,便将纸稿装进了袖中。——都看到关键之处了,不弄清楚那世子是谁的,他今夜只怕要睡不着。却听她在心里惊呼,【原来我写的这么精彩吗?他都要带会去看了?有戏!看来以后要爆啊!!!啧,到时候没准可以加个噱头,就叫“令皇帝欲罢不能的小说!”一定会卖爆的!!!】宇文澜,“……”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?~~夜深人静,宇文澜回到寝殿,继续拿出话本来看。果然如他所料,自夏氏夫君回京,她再也没有跟外界男子来往,但儿子很快便出生了,所以那儿子的确是那个商人的。放下故事,宇文澜心情颇有些复杂,幸亏临武侯和离了,这些年究竟是带了多少顶绿帽啊!不过心间疑问解了,他也终于放心闭上眼睡了过去。哪知这一夜,他却再度失去了梦境。昏昏沉沉直到凌晨,他醒来之后又发现了一件事——身体上接连两日出现的变化,竟是戛然而止了。宇文澜心间一沉,却也愈发认定,变化就是同燕姝有关。只有离她近,在她身边,他才会有梦境,会起变化,而若没有她在身边,他便会再度如从前一样麻木。心间忽然有些按捺不住,他头一次发现,这斋戒的三日,竟是如此漫长。然无论如何,也急不得一时,他勉强用过早膳,却见派出去查探户部尚书府的锦衣卫来覆命了。宇文澜先敛起心思,问道,“如何?”锦衣卫道,“微臣等查实,户部尚书府仅做寿那日的酒菜便花去八千两纹银,除此之外,还有装饰府邸,采办花木礼品等等,共计一万三千两白银。”宇文澜凝眉。很好,只做个寿便花去一万三千两银子,果真是比皇宫还要奢侈了。“他的银子是哪里来的?”锦衣卫道,“臣等从其家中搜出几个账本,请陛下过目。”宇文澜接过,打开看了看,又听锦衣卫道,“除过其为官以来陆续贪污所得,还有这些年下属敬献,但此次过寿,承恩公向其赠送了一万两白银才是大头。”“承恩公?”宇文澜顿了顿。因着太后的关系,承恩公府乃是眼下京城最大的世家,因此多少年来承恩公虽是不学无术,却有无数人巴结。依照常理,只有别人向他行贿的份儿,他此时向户部尚书送钱做什么?他又问,“除了齐为斋,承恩公可还向其他人送过什么?”锦衣卫道,“除过向户部尚书赠银两,承恩公还向礼部尚书赠送了四名小妾,向文华阁大学士及孙太傅等人赠送了珍宝。”宇文澜了然。这些都是重臣,看来这个舅舅打算干点大事了。很好,那栗子饼的帐,便一并算了吧。~~甘露殿。一大早,燕姝洗漱更衣来到饭桌旁,见早饭已经摆好。当然,还是一水儿的全素,连只鸡蛋都没有。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兔子,或是一只羊,已经彻底忘了肉味是怎样的了。见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,忍冬忙安慰道,“主子再忍一忍,明儿就能吃肉了。”燕姝,“……得了吧,明儿上午才祭祖,早上与晌午还得吃素,得到晚上才能见着肉呢。”谁料话音才落,却听见系统报警,【有情况,明日奉先殿祭礼,有人要对你不利。】燕姝一愣,【???又有谁要作妖?】系统,【你猜?】燕姝,【……这还得靠猜?】系统,【动一动你的小脑筋,如今谁最恨你?】燕姝,“……”这个问题问的,她作为箭靶子,全后宫谁不恨她?不过试着想一想,如今宁妃在禁足,丽嫔在冷宫,那位王昭仪每天还在辛辛苦苦的打更。这仨显然不太可能。再说,明日祭礼可是大场面,皇帝嫔妃,宗室皇亲,文武大臣都会参加,谁会有本事在此时搞事?那恐怕只有……周贵妃能办到了。系统,【Bgo!答对了,周贵妃指使安嫔,打算明日除掉你。】燕姝,【安嫔?据我所知,这是个心机颇深的,她就不怕落得跟丽嫔一样的下场?】系统,【不错,所以她也不是自己出手,找了你的老熟人,做好准备吧。】燕姝,【老熟人?】她想了想,自己在宫中的老熟人……啧,不就只有那一个?好啊,她上回受的委屈还没算呢,正好趁此时掰扯掰扯。~~腊月二十五,乃宫中祭拜先祖的日子。卯正时分,天还未亮,众人便都已经起了床,洗漱一番,用过简单的早膳,便整齐穿上吉服,去往奉先殿。说来,今年还是燕姝头一次参加此等大祭,就连忍冬都有些紧张。——要知道今日文武大臣皇亲国戚们可都在,如若稍有差错丢了陛下的人,还不知会落个什么罪名。主仆二人一路来到奉先殿,只见大殿中摆了许多尊牌位,皆为皇家历代祖宗先人,殿中巨烛高燃,供桌上摆放好各色糕点菜品。朝中各皇室宗亲,文武大臣皆都安静肃立,有的甚至已经站到了殿外。燕姝不动声色的环顾一遍,不由挑眉——那靠前站的不是承恩公?啧,三天前床都下不来的人,今日居然也来了?这可真是……厉害了!不过看其一脸青白,眼下发黑的模样,想来也是强撑着来的。也是,这可是一年到头最重要的几个日子之一,朝中重臣无故不可缺席。他要是不来,总得给个理由,然而要是说不舒服,岂不是有暴露栗子饼一事的危险?一想起这个,燕姝就忍不住想笑。然而今日可是十足严肃的场合,千万不能笑。正努力憋着,却觉忍冬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。燕姝顺着忍冬的眼神瞧去,却见今日张才人竟然也来了。——自打坏了嗓子,此女便没再出现在众人面前,且以她的位份,本该入不了这奉先殿。燕姝阖了下眼皮表示淡定。自打宁妃被禁足,后宫被周贵妃一手遮天,今天这么多人,还不是她想叫谁来就叫谁来?再说,系统也已经给她预警过了,今日随机应变便是。众人皆已来齐,没过多久,皇帝也终于现了身。宇文澜身穿十二龙章衮服,威仪而庄严,燕姝悄悄瞥过一眼,忍不住暗道一句卧槽好帅!这若冷玉般的面庞,这强大的气场,谁能比得过?宇文澜默默抽了下嘴角,说他帅就好,前面那两个字大可不必。“参见陛下。”殿中响起如雷的声音,众人齐齐跪下行礼,他淡然命众人平身,随后示意礼官祭礼开始。乐人敲响钟磬,祭乐在殿中响起,礼官开始宣读祭文。待到祭文读罢,宇文澜上前敬香,殿中众人随他跪地,向宇文家列祖列宗行三叩九拜大礼。待礼行过,这祭礼便算是完成了,等待众人的还有晌午的祭礼宴。就在众人即将抬步离开殿中之际,却忽听有人道,“臣妾有冤,求陛下主持公道。”那声音又粗又哑,仿佛男人。但众人却见,一个宫妃打扮的女子忽然跪在地上。那不是别人,正是张才人。燕姝心里一定,好啊,她等了两天两夜了,终于来了。这样的场合喊冤,且还是位嫔妃,众人意外的同时纷纷在心里嘀咕起来。君王也自是无法忽视,便驻足问道,“何冤之有?”便听张才人道,“臣妾的声音本来好好的,初八送岁那晚,还曾为陛下及太后献唱过,可那晚过后,臣妾却遭到他人毒手,声音便成了这副模样,还望陛下严惩凶手……”说着竟然哭了起来。别说,她声音如此刺耳,配上这般说辞,乍听之下,还是很容易叫人动容的。却听有大臣道,“宫中竟然还会发生这种事?”宇文澜的神色倒是没什么波澜,只道,“那又是何人向你下手?可有证据?”“有的!”张才人立时道,“臣妾起先也并不知自己是糟了毒手,直到前些日子,才从家父一位在太医院的故人那里得知,原来当初臣妾曾偶感风寒,有人买通宫中医女,在臣妾的药中下毒,叫臣妾嗓子变成这般。那个人便是李贵仪。”说着她伸手一指,直直向着燕姝的方向。众人便齐齐看向了燕姝。呵,终于到自己出场了。燕姝立时一脸惊讶道,“张才人莫不是认错人了?我与你无冤无仇,为何要给你下毒?”张才人言之凿凿,“因为你嫉妒我穿戴用度比你好,又嫉妒那晚我为陛下太后唱曲,所以故意毁我嗓子!”话音落下,未等燕姝再说什么,宇文澜开口道,“朕问你可有证据。”张才人立时道,“臣妾有太医院的医女作证。”宇文澜道,“提上来。”张才人应是,立刻使唤自己的宫女春娥,便见其从殿外带了一医女进来,跪地道,“启禀陛下,腊月初十那日,李贵仪派人找到奴婢,给了奴婢五十两银子,叫奴婢在张才人的药中添加些粉末,奴婢一时财迷心窍经不住诱惑便……”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袱,道,“此乃那五十两银子,奴婢时候后悔不已,根本不敢花,还请陛下恕罪。”富海上前接过包袱,打开一瞧,见里头确实是白花花的银锭子。如此一来,众人再度将目光投向燕姝。却见她不慌不忙,竟然还笑了起来,对那医女道,“你还真是高看我了,不瞒你说,腊月初十的时候,我自己手头都没五十两银子。”什么?众人闻言都露出怀疑的目光。燕姝叹了口气,“我自入宫起直到前些日子,一直是美人,一年的俸银才不过五十两,除过每年捎给安德县娘家的,还时常接济自己殿里的人,上个月小冬子娘亲生病,我给了他二十两;夏日里莲心的哥哥娶媳妇,我给了她十两;去年烧水的香禾她爹去了,家里连置办棺材的钱都拿不出,也是我给的她银子。别说五十两了,我手里的也都是碎银,这么大的银锭子都没有。”说着她又看向张才人,“我的娘家也比不上各位娘娘,在宫里既没势力也没钱,连小春子之前都被别人买通了来冤枉我,我又怎么使唤别人害你?”话音落下,忍冬也忙跪地同宇文澜道,“陛下明鉴,奴婢可以对天发誓主子说的都是真的,平素殿中谁有难处去求主子,主子从来都是慷慨解囊,没有不管过。”当然,妃嫔的俸银都是朝廷礼法明文规定,位份高的当然高,但位份低如美人,确实就这么些。众人也都知她娘家官位不高,还是安德县那个穷乡僻壤,照她所言这样算来,她手里确实没多少。宇文澜吩咐富海,“叫人查查这些银锭,看是出自何处。”——宫中所用的银两也与民间不同,上头皆有官银的编号,这个查起来并不难。富海忙应是,叫人见那袋银锭收了起来。眼见如此,张才人顿了顿,又对燕姝道,“可人证就在此,初时那日御药处也有人看见你派忍冬去找她了!”忍冬忙道,“才人不知道吗,那两日我们主子也不舒服来着,奴婢是去御药房替主子抓药,但从没见过这个医女。您若不信,大可以找太医院的大夫去查。”宇文澜便吩咐司礼监总管胡安,“去御药处看看,那日都是谁当值。”胡安应是,忙去了御药处。没过多久,便有两名御医到了殿中。其中一人还是燕姝的熟人,便是那日给她看火疖子的那位医师。富海指着忍冬问那二人,“二位,初十那日可曾见过甘露殿,哦不,当时还是永宁殿的这位姑娘?”其中一人垂首道,“卑职初十那日确实见过这位姑娘,起初是替李贵仪取药,而后,其便与医女春谨说话去了。”这话一出,忍冬急得就要争辩,却被燕姝用眼神止住。却见富海又看向那位替她治好火疖子的医师,“那你呢?”医师道,“微臣当时在问诊,并未留意这位姑娘去没去,不过医女春谨初十那日并不当值,不在御药处。”富海忙问,“可是真的?”医师语声肯定,“臣以项上人头担保,春谨每月逢二四七当值,初十那天根本不在宫中。”话音落下,众人齐齐看向了君王。这二人说法截然相反,君王要如何定夺?只听宇文澜道,“去御药处查值案。”关于是非曲直,他早已在各人心声中辨别清楚,但眼下需要的是,让在场的这些人知道真假。须臾,便有侍卫将御药处的值案取了过来。乍一看去,初十那日确有春谨的上值记录。但富海凑近闻了闻,立时道,“陛下,这里的墨迹像是新涂上去的。”味道都还没散完呢。现场正有大理寺卿,宇文澜道,“你来看看。”大理寺卿应是,立时上前,又是闻又是用水涂抹,待一番鉴定过后,向君王禀报道,“陛下,此处墨迹乃这几日新涂上去的。”这话一出,众人已经有了判断。宇文澜看向第一个说话的御医,道,“医者,当治病救人,如若因一点私利害死无辜之人,良心何处?”对方脸色发白,犹豫少倾,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磕头,“求陛下恕罪,实乃有人以全家性命要挟微臣,微臣才一时说了假话……”宇文澜沉声,“真话是什么?朕可饶你一命。”那御医痛哭流涕,“微臣初十那日只给忍冬姑娘开了桃花不服的药,春谨确实不当值。”众人齐齐看向那名医女春谨,见其已经面色发白,浑身颤抖不止。宇文澜冷声道,“拖下去严刑拷打,看是谁指使她污蔑李贵仪。”众人应是,立时有人将其拖了出去。余下的张才人万分紧张,只能道,“臣妾也不知是谁指使春谨,可臣妾的嗓子是真的毁了,臣妾的的确确是被人所害,臣妾自入宫以来,只与李贵仪交好,除过她,没有人会害臣妾的。”这个理由实在太牵强,众人显然已经不信。而燕姝却开口道,“说来也奇怪,那阵子我也桃花不服,浑身起了疹子,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难。你说这大腊月的天,也不知为何会桃花不服?前几天想起此事还是觉得蹊跷,便同富总管提了一句,不知您查的怎么样?”闻此言,富海忙道,“此事的确奇怪,这大腊月天,除过司苑处的暖房,哪儿还有桃花开呢?奴才便派人去了趟司苑处,打听出一个事儿来,原来初八那天夜里,曾有人去司苑处找了些桃花粉。”桃花粉?众人都来了精神,这难道就是李贵仪桃花不服的源头?敢情她才是糟了人毒手啊!宇文澜也是才知道此事,问道,“是谁人要的桃花粉?”富海忙答,“奴才本想等祭礼结束再禀报陛下的,是临华殿的宫女春娥要的桃花粉。”这话一出,张才人身边的春娥立时扑通跪地道,“陛下明鉴,奴婢只是替才人要些桃花粉做香粉的,并没有去过永宁殿。”富海凉凉一笑,“你的确没去永宁殿,你去的是浣衣局。”就见春娥一个哆嗦。富海兀自向宇文澜禀报,“奴才想了想,这桃花粉如何能到李贵仪身上,从而叫李贵仪不服?想来撒在衣物上是最好的办法,于是奴才便又派人去了浣衣局,这才查出,原来正是初八那晚,春娥从司苑处取了桃花粉后便直奔浣衣局买通一个浣衣女,叫其在李贵仪的衣物上撒上桃花粉。”这话说完,张才人已经毫无血色。却听皇帝冷冷道,“提上来。”富海应是,便命人出去带人,不多时候,只见一个满身血奄奄一息的宫女被拖进殿中,虚弱道,“陛下饶,饶命,是张才人叫春娥来,给了奴婢五十两银子……”众人心间了然,原来五十两银子是用在这里的。却听殿中忽然嘤嘤一阵哭声,燕姝含泪看向张才人道,“方才你也说,自进宫以来,我们二人便交好,那时除过你,更没别人认识我,我把你当成最好的姐妹,你居然如此害我呜呜呜……”来啊!一起哭啊!看谁流的眼泪多!就跟谁不会似的,先害人的还有理了!宇文澜,“……”他就知道。一旁,张才人还死撑着摇头,“不,不是我,不是我……”宇文澜已经没什么耐心,瞥了一眼春娥,直接发话,“将此女带下去严刑拷打。”严刑拷打?春娥看了一眼此时趴在地上已经没有人形的浣衣女,魂魄已经飞出天外,只能抖抖索索道,“陛下饶命,是才人指使奴婢这么干的,奴婢也是被迫……”宇文澜不屑与她开口,富海忙道,“那张才人为何要害李贵仪?”春娥哭道,“因为那晚送岁宴,李贵仪故意穿的清淡引了陛下注意,才人却误会陛下在看她,便主动上前表演,没想到却被丽嫔奚落出了丑,主子气不过,就叫奴婢给李美人毁容……”完了,全完了。张才人彻底瘫在了地上。却听君王冷声道,“作恶在先,不知反省,还再来第二次,是谁给你的胆子?”张才人只能悄悄看向安嫔,心里道,【救我!不是说好周贵妃会保我无事的吗?】安嫔却只是冷漠的看她,目中警告不言自明。她若敢说出一个字,保证张家全家都完。张才人顿了顿,最后只能艰难道,“是臣妾自己的主意。”——那日安嫔找她,问她眼见李燕姝如此得宠,可能平心静气?是的,这半个多月,她每一日无不是在嫉恨中度过。凭什么她无法再开口,李燕姝却能日日陪在君王枕畔?所以她索性出来搏一把。她以为,有周贵妃在,无论如何也能将李燕姝拉下去。可怎么会如此?陛下竟然如此信她!当着这么多的人,竟是如此偏袒她!张才人咬牙道,“臣妾不甘心!凭什么满宫嫔妃只有她能得到陛下宠爱?”殿中寂静,众人皆都冷眼旁观。只有宇文澜冷声回答她,“凭她心思纯净,从未想过加害别人。”话音落下,殿中不少人心里打鼓。却听君王又道,“人品恶劣,更蓄意扰乱祭礼,罪不可恕,赐白绫,其母家族人皆流放,永不可入仕。”话音落下,张才人即被拖走,众人皆都心惊胆战。只有周贵妃开口道,“恶人已得恶报,还望陛下息怒,莫要伤身。”话音落下,宇文澜忽然看向她,意味深长道,“宫中为何屡有这种恶人?”周贵妃心间一慌,却硬是道,“臣妾也不知。”这这是什么意思,难道怀疑她了?宇文澜冷笑一下,“从前太后将协理六宫的职权交与你,这宫中却是如此乌烟瘴气。连个浣衣局的洗衣女都能被买通来祸害主子。”周贵妃咬了咬唇,只能道,“是臣妾无能,叫陛下失望了。”宇文澜道,“既知无能,就让贤吧。”周贵妃一顿,这是何意?是要将她的权利没收?她慌忙看向大臣之中。“陛下,请容老臣说一句。”众人望去,见那说话的却是前几日才摆过寿宴的户部尚书齐为斋。宇文澜顿足,哦了一声,“齐尚书要说什么?”便听对方道,“依老臣之见,恶人心生贪念作恶,不能全怪贵妃娘娘,自您登基,中宫至今无主,才致使后宫秩序混乱,不如请陛下早日立后,以安民心。”话音落下,又有一白发苍苍的老头跟着道,“齐大人言之有理,还请陛下早立中宫,母仪天下,后宫才能安稳。”正是礼部尚书。而待他说完,又陆续有三四人跟着附和,“还请陛下早立中宫,以安民心。”宇文澜面上未露喜怒,目光淡淡将各人扫过一遍,道,“你们觉得,朕该立谁?”这话一出,周贵妃瞬间激动起来,她等了多少个日夜,终于来了!今日这么多重臣举荐,又在列祖列宗面前,他总不能再推脱了吧!户部尚书齐为斋道,“依老臣之见,周贵妃出身名门,三年来又得太后教诲,可堪中宫之位。”宇文澜哦了一声,“你是果真如此觉得,还是因为承恩公前日送了你一万两白银,才如此说?”闻言,众人皆是一顿,承恩公送了户部尚书一万两?齐为斋却是吓了一跳,忙道,“陛下,并非如此,承恩公从未送过老臣银两,这些也都是老臣的肺腑之言,无关其他。”“是吗?”宇文澜将一个账本扔在他面前,道,“这上头上头一笔一笔记载了你这些年的入账,近来最大的一笔,便是承恩公给你的一万两白银。”说着,他忽的看向承恩公,“不知承恩公为何要给户部尚书如此多的银钱?是有什么事求他吗?”他眼神凌厉,承恩公吓了一跳,忙要出列下跪,然而身子本就虚着,一下控制不住,竟直接趴在了地上。众人,“???”这得多心虚才行此大礼?一旁正吃瓜的燕姝努力憋了又憋,才没叫自己笑出声。只见承恩公在身边人的搀扶下好不容易跪好,忙道,“陛下,老臣与户部尚书乃多年前同窗,情谊深厚,赠其银两不过是为其祝寿,绝无他意。”哪知君王却又问道,“那舅舅为何又送了礼部尚书几个小妾?你与他也是同窗,情谊深厚吗?”什么,小妾?众人皆都瞪大了眼睛看向已经满头白发的礼部尚书。这老头得七十多了吧?这么大年纪了……还,还嚼得动吗?礼部尚书一顿,忙道,“陛下明鉴,承恩公前阵子确实送了几个丫鬟到老臣府上,但老臣早已经将她们分到儿孙们院中,老臣已经这把年纪了,怎么会做这等荒唐事?”——他知道,皇帝既然如此问,必定是已经查证,此种情况否认不是明智之举,不如找借口遮掩过去。然话虽如此,但众人却纷纷在心里玩味起来——礼部尚书原来如此……老当益壮!燕姝也在心里卧槽,这事她竟然才知道,不合常理啊!她于是忙呼叫系统,【这么有趣的瓜你怎么没告诉我?这老头这把年纪了,还能啃的动小妾?承恩公莫不是把自己的外室给送过去了?】系统,【差不离吧,不过这都是小菜,还有更大的瓜你想知道不?】燕姝眼睛一亮,【什么瓜?】系统,【这老头跟儿媳妇扒灰。】燕姝,【!!!】刺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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